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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嗜血地笑著,逆光的身影好似地獄的修羅。很多年以後申暖再想起這個人,時光就彷彿定在了那道邪邪的笑容裡。

“我管你叫什麼,幹嗎拉我來這兒,我還要上課呢。”申暖怒氣衝衝地瞪著他,揮開他的大腳,衣服上已經無可避免地被印上一個鞋印。

朝陽挑了挑眉,伸手去拉她的衣領,申暖警覺地往邊上一閃,揮手就是一個直拳,直直地揍在那張帥得腐敗的臉上。朝陽怔了兩秒,驚訝大於憤怒,要說在雲尚,別說還手,光是對他大小聲那就是死罪。

“你打我?”像是仍舊不敢相信,他伸手摸了摸發麻的嘴角。

“是又怎樣?”

話聲未落,一個拳頭橫掃過來,頭撞在牆上“轟”的一聲,申暖頓時感到眼前一黑,身體沿著牆壁慢慢地滑下去,嘴裡還在不滿地抱怨著:“臭小子,居然作弊……”哪有這樣打架的,她都還沒準備好呢……

朝陽聽著她一直罵完了才壽終正寢,他不知道有人捱了打居然還有這麼多力氣來罵人,她昏迷的樣子就像一隻偷腥不成的笨貓,極不甘願地緊皺了眉,可憐兮兮卻又帶著倔強。衛朝陽不自覺地扯了扯嘴角,看著這野丫頭居然破天荒地覺得有趣。

涼風一陣陣吹過,朝陽可憐的低血壓又開始發作了。他瞟了瞟靠牆上“睡”得很安穩的申暖,彎下身子把頭靠在她的腿上,恰到好處的柔軟度讓他格外滿意,眨了眨眼睛看看申暖的臉,視線漸漸模糊起來。睡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到一股暖意,嘴角微微翹起。

申暖是聞到法國香水味時醒的,渾身痠痛地躺在床上,頭上重得出奇。

“你發燒了。”沈駱瑤走過來說。

申暖嘆了口氣,難怪一整天頭昏腦漲,打架也打不贏,原來是發燒了啊。她坐了起來,“你送我來的啊,謝了。”

沈駱瑤搖了搖頭,表情有些複雜,“衛朝陽送你來的,說怕把你打傻了。”

“那混蛋,我哪裡得罪他了?”申暖一聽就來氣,“無緣無故地讓我躺了一天,他有病啊。”

“申暖。”沈駱瑤嚴肅地看著她,“你剛轉來,可能不知道。衛朝陽在我們學校是比較特殊的人物,倒不是說他人不好,只是他家的背景有點……複雜,這樣的人,你還是少惹為妙。”

“他真那麼可怕?”申暖皺了皺眉頭,開始有點明白為什麼朝陽拉她出教室的時候沒一個人敢吭聲。

“算是吧,畢竟,誰都不想無緣無故地惹禍上身,如果你得罪了他,以後在學校的處境可能會很難堪。”

“可我已經得罪他了,還揍了他一拳。”

“什麼?!”沈駱瑤睜大眼睛,“你打了他?”

“嗯。”申暖老實地點頭,表情有點無辜。

沈駱瑤側開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後回過頭拍拍她的肩膀,溫柔地笑著,“沒事,別擔心,還有我呢。”

申暖一陣感動,就覺得這人跟自己姐姐一樣親得很,“謝謝啊。”她說,破天荒的有點害羞。

下午唐書來接她放學的時候,看申暖又是一臉光輝,簡直不知道她是去讀書還是去惹事了。

回家拿了醫藥箱給她換了塊藥膏,申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知不知道衛朝陽?”

唐書的動作頓了一下,“你是說衛擎的兒子?他跟你一個班?”

不只同班,還同桌呢。“那傢伙是不是瘋的?”

“你才瘋,招誰也不該招他啊,衛朝陽的爸爸跟姜家算是有點來往,他們家以前是做黑道生意的,這兩年才慢慢地開始漂白。”

申暖笑,“你幹嗎說起這人一副恨得牙癢癢的表情?”

唐書悶悶地說:“唉,說了你也聽不懂,總之在城裡生存,你就要懂得什麼叫明哲保身,那種傢伙,還是敬而遠之的好。”唐書放下醫藥箱走開了。

申暖沒有吭聲,聽他這樣說著,並沒有多可怕或可惡之類的感嘆,只是突然覺得,像他那樣有這麼多人畏懼著的一個人,會不會有點寂寞、有點可憐啊。

隔天去學校裡,申暖發現自己的課桌和椅子都不見了。

“我的桌子呢?”申暖向四周的同學問。

大家紛紛走到一邊,各忙各事,有意地拉出一條分界線,跟她勢不兩立。

如果你得罪了他,以後在學校的處境會很難堪。

申暖想起沈駱瑤的話,握緊了拳頭。

被排擠了,公然的欺負,她意識到,這只是個開始。

這時,老師走進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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