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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警棍,熟練地在手裡掂了掂,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即使穿著警服,那模樣也實在又美又拽,走廊裡被扣押的客人們看得眼睛都直了。
周小篆跟在她身後,捏著嗓子輕聲問:“老大,撞門?”
“費那勁兒幹什麼!”白錦曦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是剛才從吧檯順來的。
“咔嚓”一聲,門緩緩被推開一條縫。白錦曦就跟只貓似的,貼著門縫剛要往裡探,身後周小篆激動的聲音已經傳來:“不許動!警察!”
白錦曦可真想踹他一腳啊!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房間透著種說不出的詭異,搞不好就藏著個大毒梟,也說不定對方已準備好刀槍立馬就要火拼,立功的時候就要到了啊!誰知周小篆破嗓子這麼一吼,他們還能有什麼先機?
騎虎難下,白錦曦只好也把警棍用力往前一揮,大聲喊:“警察!都別動!”
房門已經完全推開。
一個身段窈窕的旗袍美人,站在房間正中,驚訝地望著他們。她約莫二十四五歲,長相俏麗,眼神清澈,但眉宇間風塵味兒也很明顯。
白錦曦迅速掃視一週。
好傢伙,別有洞天啊。
這裡可以稱得上是一間非常幽靜雅緻的古舍。素白的窗欞旁,一盆清俏的蘭花正在盛開。梨花木臥榻旁,懸掛著兩盞八角琉璃燈,將整個房間映得朦朧古意。一側,還有座巨大的紅木屏風,勾勒著江河日月與星辰。
周小篆有點被眼前所見震住了,一時沒吭聲。
白錦曦示意他先把小姐帶出去,自己則望向屏風之後。
那裡還坐著個男人。
屏風遮住了他的大半身形,白錦曦僅能透過四周的樓空格,看到他穿著純黑色的襯衫。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放在膝蓋上,雙腿輕輕交疊。菸草和咖啡的氣味,就從他的方向飄來。
這時,那小姐卻側身避過周小篆的手,有點焦急地開口了:“警察同志,我們只是在喝茶聊天,沒做別的!”
白錦曦和周小篆都看了她一眼。
不用白錦曦交代,周小篆已沉下臉低喝一句:“警察辦案別廢話!出去!”
誰知那小姐竟然不買賬,一扭頭,看向白錦曦:“你們有辦案權,我們也有隱私權。我們沒做違法的事,你們……你們就不能打擾。”
白錦曦看著她,笑了。
嘿,這小姐,有點意思。
思思顯然對屏風後的男人極為維護,又說:“我們真的沒做什麼,你們……”
周小篆也有點頭疼了——當警察這麼久,還第一次遇到小姐要求警察不要打擾嫖客的。
白錦曦卻笑了笑,衝思思點點頭,然後果斷看向周小篆,聲音又冷又脆:“帶出去!再囉嗦就上拷。”
思思萬萬沒想到這看似溫柔漂亮的女警,做事如此簡單粗暴,瞬間瞪圓了眼。但也不敢再說什麼,擔憂地往屏風後望了一眼,就被周小篆拉了出去。
很快,周小篆又回到屋裡,帶上了門。
兩人一起看著屏風後的男人。
白錦曦:“出來。到警局去錄一份口供,有沒有違法,不會冤枉你。”
周小篆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以她平時橫著走的性子,這種時候早衝到屏風後,把人揪出來。今天居然耐著性子,還跟人說明解釋?
其實白錦曦早已有判斷——從思思的表情反應來看,他們很可能真的沒做違法亂紀的事。但一個男人,在這種藏汙納垢之地窩著,能是什麼好東西?他們在做什麼?難道真像剛才思思說的,蓋著棉被純聊天啊?
於是白錦曦的好奇心,也被充分激發出來。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身上肯定有事。
所以她才賠上耐心,試探一番。
短暫的沉默後,男人開口了。
然而白錦曦萬萬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語氣回答她。
低沉醇厚的嗓音,帶著明顯的冷漠、不悅,以及一絲高高在上的清傲:
“你們是那個分局的?”
白錦曦一愣。
身後的周小篆心直嘴快,已經中氣十足地答道:“我們來自官湖派出所!”
白錦曦:“……”
她真想用目光殺死他啊。現在情況不明,那麼實誠做什麼!
周小篆也反應過來——他幹嘛向一個疑似嫖客的人自報家門?而且條件反射得就跟在向領導彙報似的。他伸手撓了撓頭,在白錦曦兇巴巴的目光中,乖覺地不吭聲了。
白錦曦的耐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