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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如果你有意的話,我也可以幫你找個好物件嫁了!”
……什……什麼!?!!
秋海棠不覺心驚了,他會這麼說,就表示他是真的不想要她了!於是,她不敢再多話了,無論如何,此時此刻她還是他的侍寢,這是她最佔優勢的地方。
別人不知道,她卻清楚得很,饒逸風表面上風流到幾近下流,只要是女人,他就來者不拒,但實際上,他都只是和那些姑娘小姐們談談口頭上的情,或者和她們出遊玩耍而已,真正有關係的可只有芳紅院的玉秀兒和她兩個。
因為她們都是妓女!
如果不是她的演技夠好,他也不會為她贖身,而且把她帶回饒府來作侍寢。如今,最親近他的還是她,現在暫且這樣就夠了,否則一個弄不好,他真的把她給嫁出去了,那她這三年的功夫不都白白浪費了!
為了她兒子,她必須再忍耐下去!
至於秋杜鵑,只要不送她離開,饒逸風也不會算的把她給趕出去,如此一來,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日久他們能生一點情,或隨便什麼都好,再使點手段讓他不得不收她在身邊,這樣就萬事大吉了!
但是,她萬萬沒有料到,饒逸風雖然沒有逼她把妹妹送出去,卻兀自從她的隔鄰寢室搬到主屋的主寢室去了!
饒府的規矩,除了住在主屋裡的人和總攬饒府內外事務的饒府大總管,以及負責饒府內務的老管家,還有負責主屋工作的奴僕婢女之外,其它人不得擅入主屋。
而她秋海棠,既不是饒逸風的妻,也不是他的妾,更不甘心承認自己是奴婢,自然也包括在那些“其它人”裡了,也就是說,以後除非他要見她,否則她就是想見他一面都難了。
這……這不是弄巧成拙了嗎?
§ § §
十二月,一場強風暴雨不但吹壞了天、地壇,刮翻了皇陵牆垣,還積水三寸餘,淹了禾苗又傷了麥。
然而到了一月,雪花繽紛飄落,又將京裡粉妝成一片銀白,在一片晶瑩皎潔的皚皚雪景中,紅磚綠瓦和數株古拙的老松全積滿了白雪,紅青白三色交映,不但益發賞心悅目,更透著一股脫俗滌塵的淡雅氣韻。
可接著二月裡,一場莫名其妙的大霧又讓人伸手不見五指,只見一片白茫茫的雲霧,彷佛誤闖仙境似的。每每在路上走著,不迎面撞上就不知道原來對面也有人走過來。
不過,就算在十二月沒被淹死、一月沒被凍死、二月沒被撞死,別以為這樣就算逃過大劫了,三月還有一場大風沙塵暴在恭候大駕呢!
在轟隆隆的暴風裡,在漫天飛舞的黃沙中,饒逸風異常有耐心地躲在殘垣後等待著,即使明知道姬香凝不可能在這種天氣回來,他還是很有耐心地一大早就跑來等待著。
這是三月的第二天,也是他開始天天上這兒來報到的第四天,他決心這次一定要等到她為止,然後跟她好好談談,不想再跟她作那種結縭三年,卻對面不相識的夫妻了。
老實說,那次如果不是確知出現在他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而只是偶在路上碰見的話,他還真的不認得他的妻子呢!不過,這一回他可以肯定自己不會再被她嚇到了,最醜和最美這兩種極端都瞧見過了,還有什麼好讓他驚訝的呢?
除非她變成男人……呃!應該不至於吧?
暴風來得快,去得也快,待風沙完全靜止後,他便拉下黃澄澄的蒙面巾吁了口氣,而後合上眼靠在殘垣上打盹。這幾天為了白天到這裡來等候,他只好犧牲睡眠在晚上工作了,雖然滿累的,可是他累得很開心,一想到即將可以看到妻子了,他的兩邊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揚。
不過,他笑得好象有點太早了,足足又過了四天後,姬香凝的轎子才出現在道路的那一頭……
“咦?小姐,姑爺怎麼知道咱們今天要回來呀?”虎玉驚愕地盯著遠遠那一頭,有條頎長的人影佇立在梅林前。
“他應該不知道。”轎子裡的人低低地說。
“咦?那他……”虎玉一頓,隨即驚訝地叫道:“不會吧?他天天在那兒等?”
“大約是吧!”
忽地小嘴兒一噘,“肯定是瞧見了小姐的真模樣,才打譜來死纏活賴著小姐的!”虎玉輕蔑地說。
轎子裡的人沉默了一下。“應該不是。”
虎玉不服氣地瞥了轎子一眼。“為什麼?”
“在他還沒瞧見我之前,他不是已經在哪兒守了將近一個月了嗎?”
虎玉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