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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訪部門怎麼看?對這事有什麼好的處理意見嗎?”況超群一看信訪件的標題,就皺起了眉頭。他不是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只是一直沒有想到一個好主意。既要能把工人打發掉,還不能出問題。還又要能滿足張躍進發財的願望。畢竟‘宏大集團’的麻煩,是擺在那兒的現實問題。如果得不到很好的解決,就是一顆隨時都能引爆的定時炸彈。
“國企改制有明確的規定,合同上也寫得很清楚。土地性質,是明擺著的事,屬於工業用地,不能轉為商品房開發。建議由發改委牽頭,國土、建設和勞動等部門部門會辦,明令予以制止。”到了節骨眼兒上,老沈毫不遲疑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儘管知道所說意見不為縣長所喜,也不會被採納。他就是這個性格,反正人也老了,也不想討領導的歡心。
“嗯,具體情況要做具體分析,不能一概而論呵,老沈。要動腦筋,要想辦法來化解矛盾才行。”況超群當然不喜歡聽這樣的話,但又不好下面進行批駁,只能皺皺眉頭。“還是縣長有水平,知道要化解矛盾。現在的問題,在於讓誰來操持這項工作哩。不瞞縣長說,我這幾天鞋子都跑破了,也找不到哪一家願意接受哩。”
老沈把皮球踢給了況超群,讓他來指定承辦單位。況縣長也不是好當的,也不想硬性指定承辦單位。這話不好說呀,不管指定到哪一家,都會上門來叫苦不迭。不過他有的是辦法,二話不說就抓起筆來,唰,唰,唰地在信訪件上批了兩行字:“轉相關部門酌處,必須做到經濟建設與社會穩定兩不誤。”
這種批覆滑頭得很,全是模稜兩可的話。換個年青人,還真的不知怎麼執行才好。老沈沒有問是哪些部門叫相關部門,也沒有問如何做到兩不誤,拿起信訪件就走。處理這種事情,對他來說,那倒是小菜一碟。回到辦公室,他就將縣長批示和原件影印了十多份。然後,又跑回到了政府辦公室。他將所有的信件,用大信封裝了起來,讓他們以急件的形式,送達到自己認為應該具有管理職能的部門。
他也知道,這樣的指示肯定是石沉大海。這種毫無營養的話,對任何單位都沒有作用力,只能是應應景而已。話又說回來,自己也只能做到這樣了。後面的事,不是也不應該是自己管。要說管,也就是注意事態的發展,及時報告領導,也就算是盡到自己的心意了。世間不平的事太多,不是哪一個人想管就能管得了的。
況縣長的指示,雖然及時轉發到了各方。時間過去了好幾天,各個部門依然都是毫無聲響,就連最起碼的表面文章都沒有。因為大家知道,誰先出頭誰倒黴,張躍進可不是好得罪的人。儘管大家不是不清楚,這件事情鬧起來以後,後患不會小。不過大家又都有一種依賴心理,總認為麻煩惹大了,反正有高個子頂著,自己沒有必要去惹火燒身。
最聰明的要算是國土局的局長,與上面溝通了一下,去參加一個為期半個月的研討會,把家中的事丟給了常務副局長。常務副局長也不是傻子,心中暗暗罵道,好你個老狐狸,平時一點權也不肯放手,到了這種時候你就徹底放權了,想把爛攤子丟給我,沒門!他乾脆自己也來了一個溜之大吉,說是心跳過速住進了醫院。這一下,國土局算是開了鍋。剩下的幾個副局長,一反過去那種為一點權都要爭得頭破血流的常態。個個都是謙恭得很,都成了溫良恭謹讓的君子之人。推讓再三,才讓一個剛從鄉鎮調進的胡副局長擔當了臨時主持人。
又是幾天過去了,並沒有出現大家所擔心的恐懼局面。相關部門的掌門人,也只是虛驚一場。反而是國土局的局長,成了大家口中的嘲笑物件。看來還是政府辦袁主任說得對,老百姓是什麼,一團泥巴而已,頂多中間有兩粒砂子罷了。在寧北縣這塊土地上,況縣長就是天,就是地,誰能翻天,誰能掀地?就是有上一、兩個想挑頭鬧事的人,也只能躲在背後發發餓狠,沒有人能掀得起大lang來。該喝酒的喝酒,該收禮的收禮。緊張了幾天的官老爺們,都回復到了往日的花天酒地之中。
沉默的背後是什麼?這個時候唯有老沈這個信訪專家最清楚。可是他不能說,也不想說。不能說,是因為他說了也沒有人肯相信。甚至還會有人要罵他是個老糊塗,說他是沒有事找事做,是拿這些權力部門過不去。不想說,則是他從心底裡同情這些工人。所謂改革的陣痛,就是痛的這樣一個群體。‘鐵飯碗’被打碎了,由國有或者集體所有制的工人、職工,變成了一無所有的打工者。
本來這些工人還有一點期望,‘鐵飯碗’雖然變成了‘泥飯碗’,但總比沒有飯碗要強,只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