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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以縣長況超群的名義,打電話給沙東派出所所長吳江。明確指示要為經濟建設保駕護航,不能給仇富的人以任何可乘之機。警察的親屬更要放好樣子,更要嚴格要求。並且再三警告,如果引起外交糾紛,將要嚴肅追究責任。
接到縣政府辦公室的電話,吳江是左右為難。一邊是縣長,得罪不起;一邊是自家警察的媽媽,應該維護。萬一弄得不好,自己就是鑽在風箱的老鼠——兩頭受氣。
思前想後,他就將材料報到了治安大隊那兒,想把皮球踢給趙有才。老趙也是人精子,用了一句‘涉及到自家警察,不好介入’,就將卷宗拒之於門外。
將卷宗材料報到法制室,直接就被景局長給踢了回來。在這種情況下,吳江也只能是採用拖字訣。拖上一天算一天,就是不結案。這樣的話,還能有一個迴旋的餘地。
龍若海的辦公室內,‘猴子’的老婆,還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訴說著:“我媽被他們打傷休克,到現在還住在醫院。龍大隊長,全大隊的警察,都知道我媽的,膽子特別小。他們那麼兇,我媽嚇都嚇壞了,還敢打他們?真的沒有打到他們,連他們的衣服角落都沒有碰到。
我也沒有什麼其他要求,能幫著把醫藥費繳給醫院,我們就阿彌陀佛啦。現在是把事情給弄反啦。對方不但不給醫藥費,還要我家貼補精神損失費、誤工費,說是一天要損失好幾萬哩。還說我媽的血,弄髒了他的西裝,也要賠新的。派出所也沒有辦法他們,就這樣一直拖著沒有處理。”
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邱樹梅總算是一五一十地,說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話雖說完,眼淚還在不停地流淌。小全連忙擠了一把毛巾,讓他擦擦臉。大隊的警察,聽到了哭聲以後,也有一些人走了進來。張大姐更是幫著勸說了起來。
“混蛋!吳江也是老所長了,怎麼越過越回頭了。對自家的警察親屬都這樣,對老百姓還不知如何呢?”龍若海在腦海中咒罵著。內心就象奔騰的潮流在沸騰,雙手指尖也深深地陷入了沙發的木扶手柄裡。
他長期在機關工作,很少聽到這樣無法無天的事。儘管如此,他還是將憤怒放在了心中,表面卻無任何情緒的流露。這麼多年的見識,讓他深知官場上的一些規矩。
不要輕易評論別人的工作,特別是其他領導的工作,這是十分重要的一條規矩。更不要在瞭解真實情況之前,就亂下結論。不然的話,非但會讓自己陷入被動,也容易結怨樹敵。
“你們找過趙大隊長嗎?”龍若海長長地吸了幾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內心的怒火以後,轉過頭來問了這麼一句。本單位的警察家屬遭受了委曲,大隊領導應該要出面幫助講話的。這是一個基本常識,更何況老趙和張家的關係非同一般。
“找過。”聽到龍若海的問話,邱樹梅流露出一種極度憎恨的面孔。她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解釋說:“人家趙大隊長官大,說他管不了這種家務事。還批評我家‘猴子’不知輕重,讓他主動找‘二狗子’打個招呼,賠錢了事。這就是我家‘猴子’的好領導!”
由於有了前面的情緒波動,龍若海聽到這話以後,倒也顯得比較淡然。只是他在心中打了一個結。這個老趙,平時看起來做事倒是很圓滑。從這事的處理看來,也是對人下菜哦。
龍若海的臉色顯得有點陰霾。警察的媽媽被打,作為主管部門沒有任何反映,反而要讓自家警察去給兇手打招呼、賠錢。這還是人說的話嗎?他的眼睛盯住聞訊趕來的‘猴子’孫聖傑,不悅地問道:“趙大就是這樣答覆你的?”。
“就是這樣回答的,當時我也在旁邊。羅華那個沒良心的東西也在場,還是我家嫡親的姨表哥哩。平時總是吹牛,說怎麼護著我家‘猴子’。一聽到事情通到‘二狗子’,連屁都沒有放一個。”沒等‘猴子’吱聲,邱樹梅就搶著說清了其中的關節。
“我說孫聖傑呵,你也太窩囊了一點吧?你不會主動找吳江說理去?再說局裡還有警察維權委員會哩。堂堂正正的男子漢,讓老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得這個樣子。你不羞,我還替你難為情哩!”龍若海用手指著‘猴子’,不客氣的批評了兩句。
人比人,氣死人。龍若海這樣說話,當然有自己的底氣。為了老婆不受侮辱,他連‘過衙內’都給打了。只是各人的處境不同,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象他一樣快意恩仇的。
進門就忐忑不安的‘猴子’,被批評以後更是委屈地抹了一把眼淚。低聲嘰咕道:“有誰能幫我這個小警察說話?再說,我們公安局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