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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上幾句,算是陪卞大爺解解悶。
說他奇怪,是因為他經常朝著對面的信用社偷看。發現卞大爺注意到他,就又把頭掉過來說話。還有就是他說話的語氣比較難懂,讓人一聽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龍若海曾經對各地的方言做過一點研究。聽到這兒,也就燃起了急於進一步瞭解情況的激情。他急切地問道:“大爺,你想想看。他說話過程中,有什麼能讓你記得住的話?”
卞大爺知道對面的信用社出了大事,再看到這個年輕人這麼急迫,也就很熱心地幫著回憶了起來。
“你別急,別急。讓我慢慢來。嗯,嗯。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呵呵,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是說鞋子裡有了土塊。話是聽不懂,說什麼坷垃的,我沒有聽得懂。那人就將鞋子脫下,從裡面倒出來一個小土塊,我才知道是這個意思的。”
“坷垃?是不是這麼說的,我的鞋子裡進了一些坷垃垡兒。”“是的,是的,你們說得完全一樣。小夥子,你真厲害。”卞大爺一聽龍若海的模仿,十分開心地笑了起來。
“還有他看到我在泡茶喝,好象是在問價錢的。怎麼說的,我記不太清楚。我也只能聽個意思,想要學,是學不上的哦。”卞大爺有點捉摸不定地繼續說道。他還為自己的記性不好,不好意思地對著眼前這個警察笑了笑。
“這葉子還可以嘛,啥價錢?”已經猜出了第一句話,到了第二句,龍若海當然不會為難,毫不遲疑地就說了出來。驚得卞大爺連連點頭,豎起了大拇指。
“哦,還有一句。那人看到院子裡有好多小石頭,說了一句什麼娃娃、孩子的話。”“這兒好多石頭娃兒呀!”“年青人,你是那地方的人嗎?怎麼一說你就全知道了呢。”
龍若海在忙著走訪,他的直接領導、探組組長王大為,心裡卻是急得不行。聽說谷支隊長到現場上跑了一圈,就將探組裡的兩個年青人丟在了寧北,他就一直在著急。沈全斌破不了的案件,兩個年輕人能有什麼辦法?
老沈那個牛脾氣,一般人是受不了的。再加上破不了案件的急躁情緒,肯定會把脾氣撒到別人身上。龍若海還好說一點。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也知道是一個識大體、顧大局的人,會知道退讓的。
‘小諸葛’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真的頂上了牛,敢把老天給戳出個窟窿來。麻煩啊麻煩,他急得直搓手。
他恨不得立即飛到寧北去。可恨的是老婆這個病,十天半月也出不了院。急是急,就是沒有辦法,老王只能急在心中。
這個世上有一種人,你看他的表面好象很是可怕,其實對人最為心誠。王大為就屬於這個型別。雖然擔上了一個‘辣手老王’的綽號,但他對探組的兩個年青人,卻是一種發自於內心的關切。
谷中天也在擔憂。市區裡的一起盜竊案,只因為失主是市委副書記過文康,從上到下都在重視。從政法委書記,到公安局長,都盯在現場上,說是不破案絕不收兵。
這些領導都是動嘴皮子的多,動手的少。偏偏魯光淦又在這個時間去了省城開會,自己只好是又抓破案,又要照顧這些大大小小領導的吃喝拉雜。
裡外忙得喘不過氣來,還要牽掛著寧北那邊的案子。平時最怕開會的谷中天,到了這個時候,也有點羨慕魯光淦。說是兩手一甩,什麼事情都用不著自己操心。
“谷支隊長,你這麼做,好象有點不大妥當呵?老沈那個脾氣,你是知道的。我們家‘小諸葛’的性格,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萬一有個什麼的,恐怕就不好說話的哦。”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哩?”接到王大為抱怨的電話,谷中天也只能是苦笑不已。沒有辦法,誰讓自己手下無兵可調的哩。
同時,他也對老王這種熱心腸,感覺到一種內疚。為什麼這樣的好警察,就是要被有些人看不慣,就是不能提拔重用哩。
龍若海從卞大爺那邊出來後,直接就奔了信用社的後圍牆。儘管技術人員已經說了三面圍牆都沒有發現攀越的痕跡,他還是不死心。繞了好大的一個圈子,才算是從外圍找到了信用社後圍牆。
站在地面上,看不到信用社大院裡面的情況。這時,他在圍牆地面那兒看到了兩塊大紅磚。再用眼睛打量了一下,估計踩到磚頭上面,應該是能看到信用社裡面。
想到這兒,他就打算親自實踐一下。考慮到兇手使用過這兩塊磚頭的可能性,龍若海沒有直接踩了上去。而是往四面掃描了一下,發現左側堆了一大堆紅磚。估計這兩塊紅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