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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丁克明的話,龍若海是付之一笑。這種話,說得再多也沒有半分價值。聽只管聽,完全不要當作一回事。他可不知道丁克明的內心在發笑。人家的意思是說審查干部的時候,如果都碰上你這樣的傻瓜,那就省事多了。一路無話,汽車很快就停了下來。下車之後,龍若海發現目的地不是縣政府,而是郊區的龍翔賓館。
“這是什麼意思?說到你們辦公室談話,怎麼會把我帶到這兒來了。”龍若海雖然不關心紀委的事,但也知道這是紀委辦理違紀案件的專用場所。對他的責問,丁克明一邊打著哈哈說:“沒有什麼,沒有什麼。只是我們顧書記直接到了這兒,所以才臨時改變地點的。領導的事,我們也沒有辦法,請理解,請理解。”
一邊又掉頭對龍若海的三哥沙懷中說道:“沙主任,謝謝你的支援。你明天一早就要到辦案點去上班,還是先回家休息吧。放心,你的兄弟,我們會照顧好的。”
沙懷中走後,龍若海隨著丁克明走進賓館的會議室,紀委書記顧中來板著一張臉坐在那兒,好象有人將他老婆孩子丟下水井一般的嚴肅。只是臉上的紅潤出賣了他,讓人一看就知道剛剛飲了不少酒,而且心情還正處於激盪之中。
這也難怪,今天如果能把龍若海給拿下,既出了自己上次在唐莊樂園那口氣,又讓自己從‘二狗子’那兒得到的二十萬元現金,變得心安理得,還又接交了朱定軍這樣有錢的紅色子弟。這種一舉幾得的事,顧中來怎麼能夠不樂哩。
“你是龍若海。”顧中來的人冷,語氣更是顯得格外地冷漠。讓人聽到耳中,寒氣從外表一直鑽到了骨節眼裡。“顧中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犯人,也不是你所要審查的幹部吧。”龍若海從地點的變換、語氣的冷漠,意識到事情已經發生了重大的變化,絕對不是丁克明口中的簡單核實情況。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客氣地來了個反問。不但是反問,就連對方的職務也給減免省略掉,來了一個直呼其名。
“丁主任,你給他宣佈一下縣紀委的‘雙規’決定。讓他好好聽一聽,也才知道一點規矩。哼!”顧中來一看龍若海臉上毫無懼色,反而和自己打起了口舌官司。一點也不象以往見到的那些幹部,見到是紀委找了談話,就會膽戰心驚得不知所措。既然這樣,他也就甩開所有的前戲,直截了當地採用高壓手段,想看看龍若海還能有什麼驚喜送給自己。
丁克明宣讀決定的速度特別慢。他用貓戲老鼠的心態,在注意觀察著龍若海的反應。他一邊宣讀略‘雙規’決定,一邊用略帶一點興奮的神情打量著龍若海。
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態,原因就是當初在浴場打的那個電話。你龍若海不給我的面子,那我也要讓你好好地瞧一下我的厲害。山不轉水轉。只要你還在寧北這一方土地上混,那就逃不出我的手心。沒有想得到,這個日子來得這麼快。丁克明心中那個得意呵,確實是沒法子說。
宣讀的速度再慢,也終有讀完的時間。他們想要的場面沒有出現,龍若海依然是笑眯眯地站在那兒不說話,一點也沒有驚恐萬狀的情況,這讓顧中來感覺到很不是一個滋味。
從事紀檢工作以來,他看到了許多黨員幹部被宣佈雙規以後的表現。有的是痛哭流涕,跪地求饒;有的是貌似鎮靜,一本正經地訴說自己比嫦娥還要冤枉;還有的是聲色俱厲,竭盡全力地威脅利誘…………可以說,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唯獨沒有看到龍若海這樣無動於衷的人。
其實,龍若海並不是無動於衷,而是震撼在心。這些年來,他曾經設想過事業上可能遭遇的各種打擊,但就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雙規’。沒有想得到自己這麼一個正義的使者,竟然會落入了有著正義外衣的牢籠。
儘管如此,這些年來的走南闖北,還是讓他具備了一種泰山壓頂不彎腰的氣概。儘管內心在翻江倒海,面孔上還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這樣一來,更是加倍地激怒了顧中來。他狂暴地吼道:“給我把他銬起來,看他還拽什麼東西。”
龍若海被銬了起來,後來甚至於被單手銬在窗戶上,整整吊了近六十個小時。剛開始,出於對紀檢工作的無知,他以為這是紀檢部門的工作模式,也就沒有提出質疑,更談不上反抗。否則,就憑那幾個小白臉,想沾上他的身邊,也只能是吹吹牛皮的事。
幾個參加審查的紀檢幹部,也是想方設法地在折磨他。幾十個小時,龍若海沒有喝得上一滴水,那些硬得能砸傷人的乾糧,當然也是無法下嚥。時間一長,再是白痴的人,也能從審訊人員的問話中看得出,這次的‘雙規’氣味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