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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裡,戴著手銬和腳鐐的田小弟坐在牢籠中。他面無表情地朝著鐵柵欄外面看看,發現又是‘辣手老王’和‘小諸葛’。這樣的審訊,已經進行過不止一次。雙方都在進行觀望摸底,一直都沒有主動發起進攻。
‘老大’判斷得很準確,田小弟確實是頂不了幾天。從他落網的時候開始,內心的恐懼感就一直是有增無減。只是他還在等待,想找到對自己最為有利的時機。田小弟採用的策略,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的手法,靜等警察出招。然後自己再見招拆招,以爭取主動權。
‘辣手老王’知道,田小弟是個屢遭打擊處理的傢伙,具有賭徒的性格,不到黃河心不死。對付這種對手,如果迫不及待地丟擲手中的法寶,那將是收效甚微。最多不過是破獲了一起傷害盧雨生的刑事案件,這顯然並不符合警方以田小弟為突破口,撕開寧北毒品案件面紗的初衷。
要想讓田小弟徹底投降,必須要用水磨的功夫,讓他耐不住,自己跳出來,才能直搗要害。這幾天來,王大為和‘小諸葛’這對搭檔的審訊工作,就是例行公事的拖時間。走過場的訊問專案一結束,就進入垃圾時間,等待下班。
今天也不例外,開場白結束後,就不再管田小弟的事,老王和‘小諸葛’自顧自的拉起了家常。就連門外有人押著犯人經過,他倆也沒有抬起眼皮看上一眼。只是如果注意看的話,這兩個人的眼角餘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田小弟的臉上。
又是一個犯人走了過來。看樣子和自己一個樣,也是個重刑犯,田小弟暗中猜測著。讓他作出如此判斷的理由,是從腳步聲中聽出來的。能被戴上腳鐐的犯人,怎麼可能是小偷小摸的犯人。田小弟抬起頭來看了看,想瞧瞧和自己同等待遇的倒黴鬼是何等樣人。這一瞧,讓田小弟狠狠地楞了一下。他在心中唸叨著說:“錢二毛!竟然是錢二毛。這傢伙,怎麼也會犯了事哩。”
大家都在‘二狗子’手下混飯吃,人不熟帽兒也熟。更何況他的哥哥錢大毛,還是田小弟參加滅的口。難道說錢二毛也和他哥哥一個樣,參加了‘老大’這兒的販毒。這事情玩大了,錢二毛能進來,說明‘老大’也快要露出馬腳。自己在這兒硬撐著,還會有什麼意義哩!不急,不急,不能中了警察的圈套。說不定他們玩的是‘空城計’,嚇唬自己的,田小弟還是強行壓下了心頭的驚恐。
‘咣啷、咣啷’,又是一個帶腳鐐的犯人走了過來。咦,今天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重刑犯哩?田小弟也感覺到有點奇怪。平時,雖然也有重刑犯和自己同時被提審,但密度沒有今天這麼高呀。管他哩,自己的心事還愁不了哩。
他漫不經心地朝著門外掃視了一眼,就是這一看惹了事,眼光就再也收不回來了。是‘黑子’,我沒有看錯,肯定是‘黑子’。這下子真的是出了大亂子,自己和‘黑子’一起參加滅的口,一起打的盧雨生,還有許許多多的走私、販毒的事,田小弟的腦袋,一下子變得有兩個大。
菩薩啊,求求你。求你讓‘黑子’也能和我一樣,能頂得住警察的訊問。不然的話,我這輩子就只能守在監獄裡看天窗,數日子了。萬一這小子搶在我前面交待的話,那……。田小弟不敢再往下想。別看平時嘴上總是不把生死當作一回事,真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容不得他不思緒萬千。
即使自己死不開口,有別人的招供,警方也會很容易的就能搜尋到證據材料。到了那時,自己在幾起大案件中的位置,就只能聽人按排,由人宰殺啦。這個時候的田小弟,已經如同驚弓之鳥,只要再輕輕的一加壓力,就能讓他丟盔棄甲,繳械投降。就在這時,已經停息了好大一會的兩個警察開了口。
“我說老王呵,我還真的有點佩服田小弟這狗孃養的東西哩。”田小弟這邊是愁腸百結,心思滿腹,不知如何應對眼前的困境是好。那邊不做事,只管拉呱的一對搭檔,卻乘著他心浮氣躁的機會開了腔。“你佩服他個啥,不就是一個不知死活的混球嗎?”老王不以為然地接上了話。
“你錯了,我佩服的是他的狠。我見過不少的狠人,那是對別人狠,一點也不稀罕。但象他這種對自己狠的人,倒是見得不多呀。”‘小諸葛’對老王的話進行了反駁。“這話是什麼意思?狠就是狠唄,還要分上對自己與對外人狠嗎?我看不出,能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你把話說得明白一點,好不好?”老王沒有聽得懂‘小諸葛’說話的意思,介面問了起來。
“你看人家田小弟,比錢二毛和‘黑子’他們先進來,到現在都是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