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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很快過去,老閻用鑷子把玻璃盤裡的釘子拿出,用一隻吃飯用的小勺,在盤中舀滿一勺血遞給我。
他臉色鄭重的對我說:“待會兒我咒語唸完,你只須每隻眼睛裡,滴上一滴就成了,多了也沒用。”
我點點頭,把勺子謹慎的放在二毛身邊,不讓它傾翻了,待會兒我還要先掰開二毛的小手。法事開始之前,我還是不放心的走到門口向外麵店鋪看了一眼,見曲陌恢復的很好,有精神跟沈冰在聊天,我這就放心了。
老閻還是三板斧,舞劍、唸咒、燒黃符!那身黃色道破穿在身上,外加一頂道冠,真別說,老小子有股仙風道骨的模樣,桃木劍一舞,更有道家高人的風範,咒語念畢,黃符燒盡,三清鈴搖了搖放在法壇上,他衝我使個眼色,該是滴血的時候了。
我這會兒忽然心情開始緊張起來,因為之前他曾在這個法事上栽過跟頭,我也唯恐二毛會跟那個孩子一樣,被夜魔眼給殘害了。但事到臨頭,也沒別的辦法了,要麼冒險一試,要麼等著七個月後,去給二毛墳上添土。
蹲下身子,掰開二毛小雞爪子一樣的小手指,露出了手心邪惡的眼睛,依舊是那麼詭異可怖,都不敢直視。二毛驀地感到痛楚哭了一聲,心情正在緊張之際,聽到哭聲心頭忍不住猛烈顫抖一下,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快點,這柱香如果燒完,又要重新開壇!”老閻不耐煩的催我。
我轉頭看了眼香爐裡的三根香,從開壇到現在半個小時了,燃的只剩下小半截。我連忙鎮定了一下心神,拿起了那隻勺子。可是二毛又開始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哭聲,我一時心慌意亂,手顫顫巍巍的,下不了決心,把血滴在他手心上。
老閻哼了一聲,似乎怪我太婆婆媽媽了,我一咬牙,先用左手握住二毛右手腕,就往他手心上滴血。但目光首先觸及手心的鬼眼,感覺從鬼眼中冒出一股寒意,直插我的心底深處,令我不由自主的打個寒噤。
突然,一種莫名的恐懼,瞬間在心頭開始蔓延,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種目光太瘮人了,彷彿把我內心所有的自信和防線全部擊潰,讓我感覺到了一個比地獄都可怕的空間,與我是如此的接近。我的手一抖,一勺血全灑在地上。
“你怎麼了?”老閻走到我身後,我竟然不知道。
我茫然抬起頭,驚恐的看著他,心裡一時找不到自己了,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麼?越是這樣,我越感到恐懼,內心深處有種撕開自己頭皮,想要撞牆的衝動!
老閻伸手掩住了我的眼睛,然後把我從地上拉起來,輕聲在我耳邊唸了清神咒。我感覺好像有股清涼的水流在心頭淌過,衝開了一股淤泥一樣,豁然敞亮。我回想起剛才的情景,不由感到後怕,夜魔眼真的夠邪惡,它可能知道末日到了,便垂死掙扎,對我用了迷心術。幸虧老閻在跟前,不然今天麻煩就大了。
他放開手後,把桃木劍遞給我:“你主持法事,我滴血。”他戴上了墨鏡,把玻璃盤端在手上。血本來取的就不多,盤子裡所剩不多,如果再跟我一樣搞砸了,那又得麻煩曲陌。
可我沒主持過法壇,現在這個節骨眼,萬一有什麼差錯,那便是夜魔眼和二毛同歸於盡的後果。我說:“法壇我沒主持過,還是我來滴血吧,我戴你的墨鏡。”
老閻也覺得這事不能馬虎,便把墨鏡摘下遞給我,囑咐我儘量不正視夜魔眼,心裡默唸清神咒,應該不會再有問題。我點頭接過墨鏡戴上,心想老子吃一塹還不長一智,不成缺心眼了嗎?這次打死我都不正視狗太陽的鬼眼了。
等老閻回到法壇後面,三炷香已經只剩下一小截,最多能堅持十分鐘,趕著滴完血,才能換香。
戴著墨鏡一下感覺到處黑漆漆的,跟進了地府一樣,非常陰森。抓起二毛的右手,把目光注視在他的手指上,用餘光確定夜魔眼的位置,這樣墨鏡本來阻斷了邪氣,又不是正視,外加心裡念著咒語,沒再出現剛才的恐怖感。
端起盤子一傾,滴入鬼眼中一滴血!
“嗷”地從二毛手心發出驚天動地般的慘叫聲,我的心跟著一陣顫抖,又差點把盤子給脫手了。我慌忙穩定心神,知道這是夜魔眼發出的叫聲,它的一隻右眼已經廢了!然後抓起二毛的左手,趁熱打鐵。
正在這時,忽然從外面傳來曲陌的一聲叫,緊跟著是沈冰和王子俊發出了驚叫。我心頭一沉,外面有狀況,會不會是禿子又來了?
老閻大聲衝我說道:“你快滴血,我出去看看。”他話音未落,人已經跑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