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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到中途天上就開始下起了小雨,外面天色變得更加黑暗和凝重起來。
司機雖然要價很黑,但心腸還是蠻不錯的,對我們說,天這麼晚進山容易迷路,先到湯口鎮住下。有時候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到天亮或許就住了,這樣進山不會遇到危險。當他拿出一張賓館名片給我們的時候,我們才反應過來,這小子還是個賓館託。
因為下起了雨,路上溼滑,車子速度不是很快,用了一個半小時才到湯口鎮。黃山南大門距離湯口還有一公里,計程車直接把我們送過去。我忍痛掏出四百大洋付了車資,媽的,這趟買賣做的,幸好唐小涵答應多給鬼牙,不然虧大了。
站在蒼茫的夜雨下,隱約看到前方山影重重,巍峨聳立。可惜現在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能到天亮才能欣賞到黃山美景了。我對黃山的認識只是僅限於迎客松,對黃山其他景觀所知並不多。在路上司機為我們介紹了黃山的特點和一些值得去的景區。
黃山原來叫黟山,後來因為黃帝在此地煉丹的傳說才改名叫黃山。綿延數百里,有三十六大峰,三十六小峰,日出、奇松、怪石、雲海、溫泉被稱為黃山“五絕”。看這天氣,日出估計是看不上了,算是個不小的遺憾。
到了景區門口要買票,結果售票處寫著早上六點半才開始賣票,靠,那曲陌怎麼進去的?還有那對情侶不是夜間來的嗎,他們難道沒上山?看看錶,現在快五點了,找個旅館不太划算,進山又不能,我勒個去的,我們去哪兒等兩個小時啊?
這時候從路邊走過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穿著雨披,小聲問我們:“是不是要進山?”
我點點頭,這不廢話嗎,不進山,我跑到黃山腳下淋雨吃飽了撐的?
“一人一百五,我帶你們走小路。”
我立馬明白了這人是幹嘛的了,他是跑小路的。景區專門有當地人做這種生意,低價帶人繞過正門,從偏僻小路進山,被稱作跑小路。他們都是對景區地形都是相當熟悉,又跟巡警攀得上關係,就是逮著也不用發愁。
看看售票口上寫著,門票是230元,他要150,價格也沒低多少。王子俊伸出一巴掌:“每人五十。”這小子挺敢砍價的。
“一人一百,去就成交,不去拉倒。”
看著沈冰被雨淋的渾身打哆嗦,我連忙掏出三百塊給了那個人,又拿出五十塊買了三件一次性雨披。說實話,這種一次性雨披頂多值十塊,現在這時候只能被人宰了。穿上雨披感覺暖和了點,跟著跑小路的繞過南大門走進了黑漆漆的小路上。
由於是偷進景區,帶路的人不敢開燈,我們就摸黑走路,好在那人對這裡的地形瞭如指掌,不住提醒前面哪兒有坑,哪有石頭,倒是沒遇到什麼危險。我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一個幾乎陡立的峭壁前停下,所幸並不高,也就四五米,就像一堵天然的牆壁。
帶路的先攀援上去,然後垂下繩索,把我們一個個吊上來,看來這人經常幹這活兒,準備做的挺充足。往前開始上山了,曲曲折折的爬了百多米,帶路的告訴我們,他的使命完成了,走到這兒不會有人查了。我們要是想住賓館,往左走,那邊有個黃山賓館。右邊是香爐峰和翡翠谷。說完還遞給我們一張名片。
靠,又遇一個賓館託。
據聽說景區內的賓館價格高的嚇人,眼看天亮了,我們還住個毛。等帶路的走後,我開啟自己帶來的小手電,看了看景區導遊圖,帶路的說的沒錯,往左是賓館,往右是香爐峰。可是隻知道曲陌在黃山,具體在什麼地方我就拿不準了。
我招呼沈冰和王子俊先躲在一顆大松樹後面,這棵大樹粗大無比,差不多有兩人合抱這麼粗,躲在後面既避雨又擋風。我又拿出羅盤和那幾張紙,把紙反過來讓王子俊托住,我念了搜魂咒,看能不能找到曲陌的準確位置。
手指開始動了,畫了一會兒停住。先說一句,羅盤到哪兒,哪兒就是中心點,所以這種法事是以目前我們所在方位為基準點來測定的。我看著白紙加以導遊圖對照,黑線的盡頭在左前方,大概是過了桃花峰,在浮丘峰附近。
這會兒山裡竟然變了風向,卷著一叢叢細雨從打在我們三個人臉上,跟小刀刮一樣的疼痛。沈冰不住的打冷戰,凍的雙手捂在胸口上渾身發抖。但她咬著嘴唇表現的很堅強。
我說走吧,爬會山身上發發熱就沒那麼冷了,但都要跟緊了我,千萬不能失散了。一個人在山裡黑燈瞎火的亂闖,很容易迷路,也很容易遇到危險。沈冰一把揪住我的衣服說:“放心吧,除非你飛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