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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處機將酒杯拿起後一飲而盡:“這不是我想要的。”
趙闊道:“可這也是最好的結局了。”
我盡力了。
周處機笑笑:“再是也無法挽回了麼?”
趙闊不答,卻不想周處機起身,迅速拔出腰間長劍抹上了脖子。
大殿之中一時間靜極了,趙闊抱住周處機的身子,只聽他的聲音在自己耳邊愈見低沉:“虎毒尚且不食子,顧公,顧公竟然會這般對阿鍾……哥哥,你切記,一定一定要小心他。”
“你叫我什麼?”
“哥哥。”周處機抬手擦去趙闊眼中的淚水,“真好,現下可以叫你一聲……哥哥了。就連夢中我都想得見你真正君臨天下,眼下……卻是不能了。”
阿母早亡,父結新歡,他雖說是周府公子,可吃穿度用,卻都比下人不如。
他自幼喜歡讀書,卻因後母持家後不得份例,寧願賣了衣裳配飾也要去將新書買回研讀。
他那年幼無知的小阿弟只喜歡搶他的東西,不過撒一撒嬌的功夫,就換得阿父一聲“喜歡的都給他吧,畢竟是你親弟弟”,眼中盡是對幼子慈愛,卻吝惜對自己一眼柔情。
自此,他開始連阿父都很少交流。
那日,有華麗的宮車來家中將他接應至郢京,登上那層層白玉石階後,趙闊親自攜他入殿,殷勤相待。
他才曉得,原來,和他有著同母血緣的那個哥哥,是大晉九五之尊第一人。
他的兄長明明是皇帝,是天子,是萬民口中的陛下,怎麼可以這般屈辱地看顧公臉色辦事,怎麼可以對著一個臣子不帶半分脾氣?
自小經歷地太多,他知道這種憋屈是什麼滋味,所以……不想叫兄長再去經受了。
只可惜,能耐不夠。在顧公眼中,自己一定如同跳樑小醜一般可悲可笑。
原本想著保護好哥哥,卻只能帶給他無盡的煩憂……
不過,以後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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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嘉看著榻上瘦成一把骨頭的顧鍾,儘量放緩了語氣對他說話。
“周公子昨兒不在了,阿父叫我過來跟你說一聲。”
顧鍾又是猛一陣兒咳嗽,臉色都漲得通紅起來:“他終究還是不肯放了他。”
“阿父只是說不叫周公子遠赴蜀地不得入京而已,是他……自己在陛下面前抹了脖子,陛下身子這些天也跟著不好起來。”
“所以……阿父叫你過來跟我說一聲?”顧鍾努力地支起了自己上身,對著儀嘉苦笑,“他叫你過來跟我說這些,又是為著什麼?”
儀嘉柔聲道:“周處機已死,他叫我來同你說這些,只是想要聽你親口服軟而已。你且聽我一語,挑個晴好的天氣去同他好好說道說道,一切便都好了。”
顧鍾又是咳了兩聲:“都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周處機不敬阿父,我明明知道他同趙德多有牽連,可我還是願意去親近於他……如今這樣子都是我咎由自取。阿嘉,我求你,看在咱們多年同窗情誼,帶我出去,去他墳上敬個酒,好麼?”
儀嘉先是不應,卻受不住顧鐘的一再請求,只得妥協去向顧鄂請示。
顧鄂留給儀嘉一句“你看著辦”,儀嘉就知道阿父這是默許。
外頭風大,儀嘉叫顧鍾披了斗篷才放下車來,又怕斗篷做得太厚壓垮了七阿兄本就孱弱的身子。
顧鍾席地而坐,半個身子都靠在儀嘉身上:“這裡的青草可生得真好,等我走後,不若一併埋在這裡吧,也算跟處機做個伴……”
儀嘉捂住他的嘴巴:“別瞎說,等你好了,我們就出去放風箏。前幾日我又叫木匠做了個螃蟹的,可大了,飛起來一定很高的。”
顧鍾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之前我看你在紙上寫過一篇《將進酒》,說是古時賢士李太白的詩作。我只愛裡頭那句‘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我幼時體弱,阿父總也不許我沾酒。你知道我第一次喝酒是誰給的麼?就是處機。那瓊花釀的滋味啊……我自打嘗過就忘不了了。”
儀嘉感覺到臉頰上有些溼漉漉的。
她和阿鍾生日只差幾個月,是自幼一道兒玩大的夥伴,就像顧商顧慎一般有著同別人不一樣的階級情誼。
顧鍾幼時喜歡爭強,有著孩童時代男孩特有毛躁與衝勁兒,在活了n年的儀嘉眼裡看來簡直可愛到不行。
顧禕等人每每嫌棄她小女孩兒麻煩,她又不便大半夜同孫紹“私會”甚晚,都是顧鍾幫著她通宵達旦複習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