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說,‘那行。’然後老張給下面的學生留了作業,就不管他們了。搬了一張椅子讓我坐下,把他的語文書翻開,從第一頁開始給我講,我會的他就過去,不會的他告訴字怎麼念,怎麼組詞,怎麼造句,怎麼下筆寫。我一邊聽一邊學。。。操,把餵羊的事兒給忘了。
我:那你爸打你了?
表弟:靠,中午回家我爸二話不說就是兩腳。等我哭夠了,吃完飯,我和我爸說了老張讓我去上學的事兒。我爸說,‘那羊呢?你他媽的去上學了那羊咋整?’我說,‘我先把羊餵飽,等羊快餓了我再跑回來餵羊,要不我牽羊去上學也行,餓了就不上課了先去放羊,羊飽了我再回去上課。’我爸說,‘那行,別把羊餓著了就行,要是餓了羊我他媽踢死你,你個###崽子能學出來個啥?!’
那年表弟六歲,放羊是他的第一份“工作”。我還隱約的記得我小的時候(聽大人們說那年我姐5歲,我3歲),家裡買了兩百隻小鵝,每天我和我姐趕著小鵝到村邊放,那時候我跑的還沒有鵝快。。。。那邊農村的孩子都是這樣長大,五六歲就開始分擔家務,七八歲的孩子基本上各種農活都會幹,到了十一二歲就是個壯勞力了。
表弟:從那天開始,我每天都和我姐一起去上學,老張還是先給學生上課,上完課就留作業,再給我從頭兒講,數學和語文都講。操,大哥,你不知道,很爽,我每次都是坐在講臺上,老張給我一個人上課,有的時候留作業我沒有書,他就把書給我用。靠,我太埋汰(髒),淌大鼻涕,後來張老師的那兩本書被我弄的油光鋥亮的,哈哈哈。
我:呵呵呵,那羊呢?
表弟:每天早上我先把羊餵飽,下第二節課再回去割草餵羊,再跑回學校去。太麻煩了,後來乾脆把羊牽到學校去,拴到操場邊的大樹上,羊餓了就叫,我就跑出去到附近割草,有的時候也到別人家地裡掰些包米(玉米)葉喂。有幾次被抓到了,扇了幾嘴巴子(巴掌),踢了幾腳,操,媽的,扇也就扇了,踢也就踢了,只要羊能吃飽就行。其實沒###事兒,我掰的時候都是從包米的下面掰,下面兒的葉子不管用,沒也就沒以。我不敢告訴我爸我捱揍了,我爸要是知道了還得揍我,肯定不是幾嘴巴子就完事兒,還不知道能揍成啥樣呢。操場邊有一小片榆樹林,不大,也就幾十棵,山羊最喜歡啃樹皮,有的時候我就把羊拴裡面。榆樹林是丫蛋兒家的,丫蛋兒不讓拴,我就罵她,她他媽的也罵我,我就和她打起來了。我姐看我倆打起來了,也跑過來幫著我打,那肯定要一起上的,丫蛋兒哭著回家告訴她老爸。她爸過來也沒說啥,那是小孩兒打架,他要是敢動我和我姐,我爸我叔我大爺他們肯定幹他。丫蛋兒她爸鋃鐺著個臉,就說了句,‘以後別拴這兒了,再啃這樹就死了。’然後就回家了。丫蛋兒還站邊兒上哭,抹鼻涕。我喊她,別他媽哭了,你爸都走了,還他媽哭個屁,她回頭看他爸沒影兒了,就不哭了。那幾天我沒有再把羊拴那兒,怕羊把榆樹啃死了。但有時候牽羊路過,羊總是往那邊兒使勁,操,我太小,沒勁兒,拽不住。我一看,算了,羊喜歡那兒就再拴一回吧,結果每次都說拴最後一回,哈哈哈。
我:那丫蛋兒呢?她不管你嗎?
表弟:丫蛋兒看到了,我害怕她再去告訴她爸,就說,‘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明天拴楊樹上。’丫蛋兒還真就不管了,她說了一句話沒笑死我,她說,‘俺不管了,你愛拴哪兒拴哪兒,俺爸不管,俺也不管了,還有,樹林兒後邊兒的那片豆地也是俺家的,你把羊放那兒俺也不管。’我當然不能把羊放地裡,我爸要是知道了能打死我,那可是禍禍莊稼啊,秋後得賠呀。最後那倆羊長大了,誰見了誰說這羊好啊,真胖啊,呵呵。
我:吃樹皮吃的?
表弟:呵呵,大哥,你真會開玩笑,當然不是吃樹皮吃的,關鍵是我喂的好,有的時候放學了我也不去玩兒,牽著這倆羊到河沿上放,河沿上的草好啊,旺,羊愛吃,不胖才怪。羊大了以後我爸要把羊賣了,先給我買了雙新鞋,把我高興壞了。買主是村會計陳大喜,他來牽羊,我不幹了,把鞋扔給我爸,抱著羊哭著說,‘鞋俺不要了,這羊俺不賣了。’操,大哥,我捨不得啊,那可是從小兒養到大的,要知道有今天,就不喂那麼肥了。我爸不管那個,先照我腦袋上兩巴掌,又踹了我一腳,罵我,‘操你媽的,你他媽滾,羊大了不賣,那還貢著啊?’我不敢再去管那倆羊,摸著腦袋上的包,哭著看著羊被牽走。我姐把新鞋揀起來給我穿上,我一看到腳上的兩隻鞋,就想我那倆羊。呵呵!
表弟說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