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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想回北京工作,找人疏通疏通。行了,二字還沒一槓呢,真有戲再向你彙報,回去吧。”
我和翟露道別,匆匆進電梯,門合上前,卻被人一腳插了進來——陰魂不散沈東寧。
“張帆說你沒開自己車來。這時間不好打車。我送你。”
“不勞駕您了。”
他當沒聽見,出門強行拉著我進了他的車,“去哪?”
行,我擰不過你,我就當你是開出租的。“我家。”
路上我自覺地臉右偏,看窗外,不說話。
撐到後半路,他還是開口了,“過得好麼?”
“你看呢?”
“邋邋遢遢。”
“你如果是說我生活態度,”不邋遢那不叫SOHO,我點頭,很坦誠,“回答正確。”何況這邋遢正是我倆當初吵架的導火線之一,實在算不得新鮮。這不是我的現狀,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狀態。說難聽了叫邋遢,說好聽了我還慵懶舒適愜意呢。
“我指精神面貌。”
我我我就知道今天這形象準壞事兒。
“昨兒肚子疼,今兒一直睡到下午。被張帆兩口子堵在被窩,沒怎麼睜開眼,也沒怎麼搗齒就被架出來了。”
“每個月還疼?”
他這樣問,我忽然覺得煩躁。犯不著來這套,現在再關心也於事無補。“習慣了。沒所謂了。”快到了,我說,“就這兒停吧,甭開進去了。”
“不差這幾十米。”
這人怎麼不識相呢?我實在沒好氣兒了,非要我把話挑明給你難堪麼?“我知道不差這幾十米,我是不想讓我朋友看見你。”說完我塞給他二十塊錢,“甭開收據了。”
。
我走近藏在樹下的幽黑的摩托,卻不見高錚的身影。我原地等。
一雙手蒙了上來,帶著淡淡的檀香。同樣的遊戲,他要再玩一次麼?我複製他那天的戰術,也一動不動。
可他沒重演我的角色,而是將下巴卡進我的肩窩,雙手從眼睛上拿開,在我腰上合住,從後面把我圈了起來。他在我耳旁低問,“如果我也暈倒,你會帶我去哪兒?”
“當然我家,這麼近。”
他笑,“那我可真想暈倒。”
“這麼想去?我爸媽這會兒估計正吃飯呢,你也一起吧。”要是我媽問起,我就說是答謝他那天給我送盤。
他掐了我一下,“我是想躺你床上,蓋你被子。”
我心尖兒一顫,身子膩在他懷裡,卻悠悠吐出這話,“高錚,別再來找我了。咱倆,沒有將來。你懂麼?”
他雙臂緊了緊,“怎麼沒有?都私定終生了。”
“胡說什麼呢?”
“那天,我們不是……”
“沒發燒吧,”我反手摸他腦門,“要是內就叫私定終生,這滿大街就沒幾個單身青年了。”
他被我這話堵了一下,可沒多會兒就又開了口,語氣倍兒嚴肅,“我不是隨便的人。”之後聲音低了幾度,“……不然根本不可能這年紀才開葷。”
“我也不是。”我急忙澄清,“你之前,我只有……”
他用手指壓上我的嘴唇打斷我,“別說,我不想知道。只要你以後……只和我。”
眩暈中,我又掏出個理由,“我配不上你。”
“胡說。除了你,誰都配不上我。”這篤定的小口氣,斃了我得了。
可我還是得說,“我離過………”
他又打斷我,“別總用這破理由。我既然肯找你,就是想明白了,就是不在乎這個。你還扯動扯西就沒勁了,”他強硬起來,“你欺負了我,就得負責。”
那天究竟是誰欺負誰啊?“…………”
靜的傍晚,一片幽暗。
我掙扎不得,又溺進去了,任他輕輕咬我耳朵。
這是個隱蔽的位置,小區大門五十米開外的死角,沒人路過,只有大樹。
他把我放到摩托上。我們開始纏綿。
別瞎猜,只是接吻。
分離四十八小時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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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是一個小時以後。我媽問,“聽說跟帆帆他們出去了?見著他女朋友了?”
“嗯。一模範上海妞兒。”
“怎麼樣?”她對這事兒的關心程度也忒高了,都把她的韓劇晾一邊了。
“還成吧。不過張帆恐怕確實是認了真。結婚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