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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直接用吻回答,時間卡得如此精準,正合我意——它落下來之前,他身後有人應約而至。
這是我用盡了全力去演的一場戲,可還是動作僵硬,若不是高鋒擋住我,高錚定能瞧出破綻。我假裝驚異他的提早到來,把高鋒推開,作案當場被捉住似的瞅著高錚。他俊朗的臉孔,此刻令人不寒而慄。
“哥!”他叫他,簡單有力一個字,卻飽含了好幾層意思:
哥你這是在幹什麼?!
這是你弟的女朋友!
你放開她。
高鋒聽到叫聲僵住,他不回頭,意識到什麼似的看著我,看得我心慌。這把戲確實不夠高明,可我不能露餡,不能前功盡棄,我抑住兢戰,小聲地、無恥地演下去,“是我叫他來的,沒想到他來早了……我就是想跟他當面兒說清楚來著,我心裡……你……哎反正我沒法兒跟他再……就算不跟你在一起,我也不能跟他繼續了……你明不明白?”
我演得真像。高鋒很理解地點點頭,很有擔當地,“我跟他說。”
這樣最好不過,我根本沒辦法跟那個人面對面,一定出婁子。
高鋒跟他攤牌,高錚卻一直盯著我看,牢牢地盯著,眼裡充斥著怒燒的寒意。我不敢跟他對視,假裝看高鋒,出演目光時刻追隨、捨不得移離的假象。我演得真好。
像是勸說完畢,高鋒拍了拍他。他不理會,洶洶兩步湧到我面前,“我只問你一句話,”果然不輕易放過我,“你既然還想著他,”鋼琴般的聲色,低音部的愴然,一字一狠敲,“上次,內晚上,為什麼還跟我內樣兒?”
“留個紀念唄。”嘴上痞聲痞氣,心裡卻是誠心誠意。
老天,別讓他再多問了,讓他走,求求你。
老天聽到我的呼喚。下一秒,高錚拂袖而去。只是轉身前那目光,冰刀一樣,刺在我胸口。
他這一走,閥門開了閘,我的眼淚汩汩往外冒,血氣都被他挖走了似的,半點不剩,遏制不得。突然想起高鋒還在呢,這樣會被他看穿,我用手指按眼皮,竭力想把淚壓回去,“咱倆還是……算了吧,”卻怎麼都回不去,反而愈加氾濫,“你有…有朋友……我就不…不打擾了……”
可他終歸不是笨蛋,“我還真是笨蛋吶!桑尚陌,你行,你狠,比四年前還有種,我竟然還又栽你手裡了,”他的語氣愈加地惱羞成怒,“你、你TMD利用我!”
看穿了,好,那我也不演了。我狠狠哽咽,低聲下氣,“你怎麼恨我都行…你隨便…我活該……但是我求你,你別告訴他……”我拽他的衣角,“高鋒你答應我,好不好?你想拿我怎麼出氣都行,你讓我幹什麼都行……但是你答應我,千萬別告訴他……”
話沒說完,放聲哭泣。
。
張帆來電話,問露露找沒找過我。
“她去了哪兒你怎麼能不知道,你們吵架了?”
他在那頭沒說話,這就是預設。張帆不是個壞脾氣,他包容又果斷,和他勾搭過的女性都領教過:遇到矛盾,能化解的就化解,不能化解就分手。從不會爭吵,從沒有冷戰。他說吵架是費時費力的事。
“為了什麼?”我剛進他家,還沒來得及關門就問。他抽出根菸,被我奪過來,“抽菸什麼問題都不解決。”
他跟沒聽見似的又抽出一根,“不接我電話,再後來乾脆就關機了。沒回上海,我往她媽家打過電話。”
“那你還坐得住?趕緊出去找啊。她自打來了以後就沒認識什麼新朋友,滿北京就你一靠山,可真沉得住啊你。”
張帆起身去窗邊,把窗戶拉開,“誰說就我一靠山?”他話裡有話。
我跟著過去,站到他身邊。冰冷的空氣大把漾進來,寒爽清冽,沁人心脾。他狠吸了口煙,我狠吸了口氣。
“陌,你知道咱內次去黃花村長城,她為什麼叫上東子麼?”
她當時的話我還記得呢,“因為‘他有輛休旅車’呀,因為‘他週末都經常加班不閒著,難得有空就出來放鬆’啊——這都露露說的不是?”
“P!”張帆很少說髒話,現在他背上還有道疤印,五歲學了句國罵而被張伯用腰帶抽出來的。“其實她是為了讓東子對你死心。”
我腦子慢,愣在那,反應不過來這裡邊是啥關聯。
“東子剛給我來過電話,露露跑他那兒去了。”
腦筋又兜轉了好幾圈,我才轉過這個彎:翟露露,她可真是比我還了解桑尚陌,她料到了桑不會因沈的不速而收斂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