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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買家?也不成,我既沒權力拿這錢,也沒權力作主將它白白送給賣家。
何況我怎麼可能真的捨得把它再送走,糾結歸糾結,從答應要它那天起我就有了譜,睹物思人,有它在,我就別想輕易好過,我認了。
。
真是不讓我輕易好過。
八月,如此明燦的季節,我卻收到暗黑噩耗。
這天下午我在陽臺上畫圖,高飛在曬太陽,手機突然響,號碼陌生,我接起來,是高母的秘書。我當時倚著欄杆,我家住六樓,要不是高飛機警,起身按著我,恐怕我真會直接暈倒一個翻身摔樓下去。
秘書向我確認是否記好了時間地點,我卻只能愕然在那裡,大腦短路了似的,喉嚨也被扼掐住,怎麼都說不出話。
我被請去參加高錚的葬禮。
。
他被安葬在自家門口。身處香山腳下的萬安公墓時,我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的高錚,他那麼年輕,那麼康健,他怎麼會突然死掉?!
可墓碑上的他的黑白照片,高父高母以及我沒見過的高家其它長輩身著白服一臉悲慟,弔唁簽到簿和成排花圈上的各級領導名字,還有我見過的那女孩淚如泉湧痛哭流涕到幾乎暈過去的樣子都真真在告訴我,高錚他去了。
我好像有那麼幾個小時的短暫失憶。
我沒暈倒,我只記得自己在葬禮上不得不因眼前所見而相信了事實後,突然有強烈窒息的感覺,拼命想喘那一小口氣可怎麼也喘不上來,之後沒了意識,人渾渾僵僵的,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屋子裡的——我此時已身在高錚的臥室,坐在他的躺椅上,手裡捧著我買來的靠墊——感官剛剛才恢復,中斷的記憶開始續接。
我茫茫然四處打量、搜尋,像要努力抓住他的靈魂,留住它,或者求它帶我走。
地上有個箱子,開著,像是最近被誰開啟檢查過,箱口露出我們在五道口的粗棉床品,還有我沒織到盡頭的還插著棒針的毛衣——除此外屋內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只是人沒了。
人沒了,可為什麼我臉上乾乾的,我不是應該椎心泣血五內如焚哀痛欲絕麼?
“小桑……”有人叫我,高母的聲音。
我轉頭看,她換下了喪服,憔顏悴色,佇在門邊,看樣子已經來了好一會兒,我竟然都沒發覺。
她邁步進來,聲音很是沙啞,“你也還不肯相信,還接受不了,是不是?”
我試著點頭,卻發現原來身體是極虛弱的,虛弱到連這個力氣都沒有。
“誰都不敢相信……”高母走過來,坐到我身邊,貼得很近,“我就知道總有一天得玩出事兒…勸過他多少次,不聽,怎麼都不聽,美其名曰自我挑戰,到底是把命搭上了……”
自我挑戰……一群不要命的衝下山的情景閃過我腦海,“玩……玩腳踏車?”
她點點頭,“下山轉彎失控,衝下山崖掉進海里去……”一個哽咽,手抵著額頭,已泣不成聲,“遇上鯊魚了……”
鯊魚……鯊魚……鯊魚……高錚……鯊魚……撕咬……吞噬……
心臟突然被綁上炸藥,我強撐著倒計時,“……哪兒?”
“A國……”
腦裡轟然一聲巨響。
炸成碎片的我,含著最後一口氣,問,“……B島?”
“不……C城……”
三四
鯊魚吃人,是個誤傳。比如電影裡的大白鯊,它們只偏愛肥肉而不是人肉,人肉太鹹且不夠肥。它們不具備辨別海中的人與動物的能力,所以嗅到水裡的血腥味時,會誤把人甚至滑水板當做水裡的動物進行襲擊,但通常只是咬一口就棄之而去。
在混濁的海水裡,鯊魚襲人是把他們視為一種威脅,他們也許無意中打攪了鯊魚的求愛追逐,或是侵犯了它的地盤,或是切斷了它的逃跑路線,因此這人就會理所當然地遭到鯊魚的攻擊。它們會用尖牙把人咬住然後用力甩成碎片,就這樣把人給“吃”掉。最出名的鯊魚攻擊人類事件發生在上世紀初,兒童在河中洗澡,遭遇大白鯊襲擊,連同前來搭救的人也都全部被咬死,之後的兩週多,此沿海區域十英里範圍內又有四人被它咬死。兩天後在河口四英里外,這條大白鯊落入了漁網。
類似的事情,三個月前,發生在A國C城。
這是個座山臨海的小鎮,險峻的山路上有數段崎嶇無比,因危險係數過高而不被正規腳踏車賽事採用,卻常吸引界內眾多極限挑戰者前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