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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又道:“你往後既然要跟在我身邊,還是乖順些好。”
聞言,白霜月氣息一窒。“你以為把我救出,就能囚禁我一輩子嗎?”
薄唇往上勾勒出極淡的弧,他語氣徐緩。“用不著囚禁,你會甘心情願跟著我。”
男人沉靜的眉宇隱含無數深意,他話中有話,讓聞者心驚迷惑。
白霜月握成拳的小手不禁又悄悄收緊,掌心似滲出細汗,指甲捺人手心最柔軟的地方,她不覺疼,菱唇輕啟:“你什麼意思?”
天梟仍似笑不笑,兩指撩弄她胸前的一縷烏絲,揉搓著那份柔滑,道:“你現在可說是一無所有,在西塞雪原上,想必到處都有羅醒獅佈下的眼線。‘白家寨’的大姑娘以往意氣風發,在草原上呼嘯來去,如今卻也落得這般下場,你不追隨我,還能如何?”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她心音促跳地瞪了他一眼,扯回髮絲。對她而言,個人生死並不重要,教她牽掛在心的,到底是寨中的大大小小。
“白家寨”落進羅醒獅手中,倘若他能保寨中眾人豐衣足食,與西塞各部族能和平喜樂地相處、互助扶持,那他成了大當家,未嘗不是件好事。只可惜,事實總一再違揹人對它的期望……
“羅醒獅如今已將自己培植的勢力,進駐到‘白家寨’的八處石礦區。你心中清楚,那些礦脈一旦由他掌握,開採所得的利益絕不會回報到寨中老小身上。更何況,為得到中原武林人士的支援,他暗中疏通盟主惠炎陽,每年採礦利潤五五分賬,這些見不得人的內幕,你應也探查到了才是。”天梟說得雲淡風輕,每個字卻都重重擊在白霜月心坎裡。他知道她所在意的,他須得攻她不得不救之處,要她低頭。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要勝她。
她頑強固執,他愈要她認輸。能將她一舉擊潰、粉碎她的意志和驕傲,他想,那應該會帶來不可思議的痛快,比直接了結她性命更要迷人幹千萬萬倍。
男性修長粗獷的手又一次糾纏了她的發,不只在指間卷揉,更湊近鼻下輕嗅。
白霜月大可再與他“搶奪”自己的秀髮,爭不過,也不過再被他運勁扯斷青絲罷了,然而此刻她並未動作,僅怔怔地盯住男子半垂的峻顏。
他神態篤定,她則心思紛亂。
他所提的正是她心中所憂,不只“白家寨”的幾處石礦,連位在西塞南端背風山面的大片牧地,恐怕也教羅醒獅一人吞併了。
除掉這些,寨中地牢裡還囚著不少反他的族眾,即便羅醒獅極有可能拿那些人當誘餌,引她自投羅網,她又怎能不救?
“你說這麼多,究竟意欲為何?”她小心翼翼地呼吸,眸光如泓。
他留連她發上的淡香,輕嗅,印落一吻,害她喉兒和胸口又無端端麻癢起來。
“我幫你奪回‘白家寨’。”低嗓幽柔。
“為什麼……幫我?”她暗暗嚥下喉間無形的硬塊,澀聲問。他所做的一切都有目的,這般的施惠不可能不索求報酬。
他雙目微眯,狀若沉吟,像努力在思索著她的問題,欲斟酌出個絕佳答覆。
片刻後,他啟唇答道:“羅醒獅不得我的緣,惠炎陽與我又有深仇大恨,再有……”琉璃眼如寶藍天幕,而銀輝似火,直勾勾地鎖住她。“我要你。”
心被某股力量發狠撞擊,震顫至四肢百骸,她臉色有些兒白,白得略顯透明,在不甚明亮的燈火中,猶能瞧見膚裡好淡、好細的青筋。
“你要我……”深吸口氣,內心隱約猜到,她仍勉強問出。“做什麼事?”
他將把玩在指間的髮絲纏繞再纏繞,髮絲愈纏愈短,她的臉不得不傾靠過來,一寸寸被動地朝他移近,直到兩人鼻尖幾要相觸,他溫熱的鼻息煨著她不知何時開始輕泛涼氣的膚頰。
四目相凝,他端詳她許久,她則在他瞳底瞥見兩個蒼白的自己。
忽地,他的鼻貼住她的,他薄而暖的嘴輕吮她微啟的唇瓣。
他自在地侵犯她的領域,把答案低低地、暗帶著笑地、徐緩且清楚地隨著親吻,喂進她嘴中——
“就做女人躺在男人身下該做的事……”
她忍不住顫抖。
雙肩發顫、兩排貝齒也好不爭氣地發顫,彷彿那團寒氣打心底竄出,即便她裹著再多、再厚的裘毯,也消除不盡那莫名的惡寒。
西塞的冬季已至盡頭,雪初融,冰凍三尺的湖面在晴日的溫柔撫慰下,漸漸由厚冰化作薄霜,結出奇異且耐人尋味的冰晶圖樣。原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