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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慣那很好。我說過,旁人愈不願的事,我愈要勉強。”
這會兒,換白霜月發出哼聲,小小回敬他一下。
他像是翹起嘴角,那弧度幾不可察,奇異的是,他冷然的臉似起變化,五官輪廓瞬忽間略現軟色,卻僅曇花一現般疾掠而過,快得只夠白霜月訝然一瞬,便認定是自個兒神眩眼花,瞧錯了。
靜了片刻,他突然問:“想不想知道這幾日我上何處去了?”
洞室中又是一靜,白霜月抿抿唇,道:“不想。”
他深瞳微眯,抿唇,當真笑了。“很好。你懂得抓我脾性。”既然他喜歡勉強人,她說道不想聽,他自然得強迫她聽,不是嗎?
雖知她九成九說著反話,天梟依舊往下道:“我下雪峰替你打探‘白家寨’近來的動靜,狀況挺耐人尋味的,你當真不聽?”
這惡人……就想玩弄她是吧?
白霜月內心忿然,有些騎虎難下。關於寨中情形她自是萬分在意,但不管現下怎麼答話,似乎都要落入他的陷阱裡。
總之,說不說都在他,她選擇靜默以對,微揚的下巴有股倔強的味道。
難能可貴的,天梟倒沒繼續為難,僅微乎其微地挑動單眉,嗓音持平地說:“羅力慘死,‘白家寨’的二當家羅醒獅痛失獨子,把罪過全兜到你我頭上。這幾日他動作好快,以往暗中部署的勢力全都大大方方地排程起來,原先反他的一些人倒也能見風轉舵,‘白家寨’早已是他囊中之物。另外,羅醒獅也與中原武林裡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取得聯絡,想來雙方亦是談妥利益分配的問題,欲合力斬妖除魔,傾全力捉拿你我二人。”提到“斬妖除魔”四字時,語氣裡透出甚濃的諷刺意味。
“我沒幹壞事。我是清白的。”她鎮定道,雙眸黑幽幽的,不很明白他話中的“利益分配”是何意味,但模糊又覺得這或者是一切禍事的起源。
他神情詭譎,靜語:“乾沒幹壞事,不是你說了算。跟我私奔,在一塊兒過了大半個月,你尚有清白可言嗎?”
白霜月瞠目圓瞪。
“你、你你……”是氣到連說話都結巴了,她滿面通紅,連作好幾下呼息吐納,終於艱澀地擠出話。“你胡說,我沒有!那全是你捏造出來的謊話。”
沮喪又氣憤,她握緊拳頭、衝著他嚷:“落到你手裡,你痛快點兒,一刀殺了我乾脆,何必玩這種下流把戲?你、你究竟想怎麼樣?”
男人默然不語地望著她氣息凌亂的臉容好半晌,琉璃眼如映涵皓月銀輝的深沉碧海,海面之下埋藏久遠的秘密,不投身當中,則永不可知。
有些分辨不出了,她感到迷惘,不曉得此時此際那雙銀藍眼瞳是否正在施展大法,又要來迷走她的心魂?
若是,她該召喚意志、嚴陣以待,不教他得逞,但腦中卻只思索著一件事!她竟極想、極想投身在那片神秘之海下,撥開層層暗湧,去看清他原本的面貌!
她定定回望他,毫不退縮地望著,胸口莫名促跳。
她聽見自己心音如鼓,亦聽見他沉嗓幽然,在洞室中迴盪。
“你父親不該病死,他若肯再多給我一些時候,我便能教他徹底明白,他當年究竟犯下了多大的錯誤?”
男人眉宇肅冷,有股外顯的狠勁兒,白霜月心下一驚,不禁駁道:“我爹向來任俠仗義,心胸開闊,你別想往他身上羅織罪名!你!站住!把話說清楚再走!天梟!”
似不欲多說,他起身拂袖而去。
她衝著那高大又孤傲的背影叫嚷,雙腳剛下榻要追,暗門外的機括一動,那扇石門再次緊合,又一次將她隔離在原處。
可惡!可惡!可惡!白霜月惱得雙拳槌壁、發洩地放嗓尖叫:“天梟,我不怕你!聽見沒有?我不怕你!”
男人未曾走遠,立在石壁另一側,他聽得清清楚楚。
兩邊壁上嵌著燭臺,點燃燭火用以照明,在朦朧的燭光中,他身影翦翦、面容微垂,斯文沉靜的五官亦顯朦朧,而冷厲之色似不復見,徒留深思幾縷。
又過三日。
這三日,白霜月大腿上的傷復原得好快,走動時已不太會扯疼肌理,而這三日,天梟也未再出現在這洞室中,不知是否故意吊著她的胃口,不教她有釐清疑問的機會。
白霜月表面上儘管平靜無波,內心思緒卻如柳絮千萬縷,無時不刻地思索著他那日離去前拋下的話語,想著他的語氣以及當時的神態。
他憑什麼說那些話?
有幾回,白霜月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