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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鎮靜,再啟唇時,已幽然若嘆。
“難怪爹總滿腹心事、鬱鬱寡歡,你陷他於不義,而滄海傅家之災,他一直耿耿於懷……”
像是終於解開沉沉壓在心口許久的謎,有些感到虛脫,她輕籲出口氣,淡垂的面容略顯蒼白。
傅長霄一掌仍鉗著她的腕,卻不敢多用力,僅是沉著眼緊盯她的神情變化。她蹲踞的身子忽而倒地一坐,害他左胸驀然扯緊。
終於,那張沉吟好一會兒的小臉緩緩抬起,直勾勾地凝望他,似欲言語,卻未語先笑,微翹的嘴角泌出淡淡無奈。
“傅長霄……我爹雖對不住你滄海傅家,可他並非枉顧道義、見利心喜之人,他亦是受人所欺、遭人利用,你怪罪他,他心比你更苦。欠債還債,天公地道,我們白家欠你的,你儘管取去,可就是不許你再辱罵我爹。”
男人奇詭的目瞳爍了爍,深意潛藏,感覺掌中柔腕似要掙脫,他握得略緊。
“你放開。”白霜月嗓音持靜,弄不清他直抓住她不放,究竟要做什麼?
傅長霄確實不太清楚自己意欲為何。
如今事情真相攤在眼前,他或者過分怪罪她父親了。
父債女償,他把怒氣一股腦兒地往她身上傾洩,現下……倒嚐到反噬的勁道了。
她幽幽瞅著他的模樣、淡靜似嘆的語調,甚至唇瓣一抹無意的淺弧,都宛若一顆顆小石般投入他冷然多時的心湖,引起陣陣騷亂,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蕩得他神魂難安。
“你——”該說些話的,但說什麼才好?他竟是詞窮。
抿抿略澀的唇瓣,他呼息,沉聲一吐。“該歸傅家的,我自會盡取。”該死!只會說些言不及義的話嗎?他雙眉下滿地糾起。
瞅著她清傲的五官,他試著要再說些什麼,耳中已聞動靜。他神色陡凜,一把將她拉起,單臂揚鞭。
白霜月一開始尚不知發生何事,待烏鞭揮揚,她聽見急雨般連密脆響,才驚覺身後飛來一批長針暗器。
暗器由適才在正廳內圍攻傅長霄那三人所發,機括一扣,綿針疾射,防不勝防。惠炎陽棄同道而逃,傅長霄目標在他,重創那三名武林好手後便急追出來,豈料會受此突襲。
烏鞭揮舞成幕,擋得密下透風,傅長霄峻臉如霜,忽地鞭梢幾轉,巧勁暗運,將十數根細針倒彈回去,正廳中即刻響起哀號,迅捷地收拾掉三人。
驀然閃了!。
“小心後頭!”被他推至身後的姑娘陡地厲喊。
後頭亦是暗器飛至,他身軀未及調轉,耳已先聞,且此次距離更近。
白霜月出聲提點,語音未盡,烏鞭已回揚過來,他感覺到她身子緊貼著他身背。
回身,他順勢摟住她的腰,鞭風逼退數把綿針,不及眨眼,凌厲鞭梢竄至惠炎陽門面,啪地掃中他的腦門,烙下一道血痕,他雙眼翻白,連痛都叫不出口,當真暈厥過去。
危境一解,傅長霄放開摟在臂彎的柔軟身子,步至惠炎陽身側,以鞋尖挑開那湖綠袖口,見他前臂內側亦安裝暗器機關,儘管他兩臂已傷得無法出招,但抬起一指輕釦機括,仍是易如反掌。
這便是中原正道人士嗎?薄唇嘲弄,他淡哼了聲。
旋身,他目光炯炯地看向那姑娘,後者淡靜神態猶原未變、眉眸幽斂,他記起剛才似乎有許多話要對她說,但這麼一攪弄,他又得重新理過思緒。
“你——”沒事吧?啟唇欲問,他麵皮竟感到怪異的燥熱,後頭的話自然便堵在喉間,吞吐不出。
白霜月眨了眨眼,再徐緩地眨了眨,有些困惑似的。
她菱唇像是要勾開一朵笑花,可惜花沒能盡綻,鳳瞳中一向的傲氣忽地淡了,而力氣彷彿在瞬間被抽光殆盡,便如斷線傀儡,她整個人癱軟下來。
白霜月!
一切來得好突然,傅長霄臉色大變,心提至喉嚨。
他出手亦不及抱住她,身形如風竄回時,那清瘦身子已倒在他腳邊,蜷伏著,脆弱得有如不小心跌出巢外的小雛鳥……
第九章 盡道有些堪恨處
白手相月……
對這樣一個姑娘心生憐惜了嗎?傅長霄想,該是如此吧。
自那一次便清清楚楚地體會到,他無法下手殺她,不管內心對自己如何說服、譏諷、煽動,臨了就是做不到那一步。
他對她不能做到全然的狠厲,這根本有違天梟一貫的作風。
明明想折磨她的,痛快、暢意地折磨,但見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