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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目光相凝了幾秒鐘後,她又一臉冰冷地別開。
從兩人兩次相遇後,他發現自己又染上了一種壞習慣,會不自覺地在人群中尋找她的身影,會忍不住貪看她幾眼,就算是招來她的怒視也無所謂。
“執行長,您職場得意,不曉得情場成績如何?”女記者好奇地問道。
“有沒有好訊息要跟我們分享呢?”採訪完正事後,另一名女記者也狀似不經意地閒聊,看能不能挖出點八卦訊息填充版面。
“我現在不是在釋出‘好訊息’嗎?”韋以粲打太極地含糊帶過,但視線還是不忘鎖定在角落那抹纖麗的身影上。
汪曦真淡漠地自兩人膠著的目光中掙開,眼底浮現一層悵惘,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矛盾情緒。
到底曾愛過,見到他如此出色耀眼,在氣惱他的同時,也忍不住為他歡喜,只是她沒有與他分享榮耀的資格。
她收回目光後,走到梁哲修的身邊,淺笑道:“哲修,我先走了。”
“等記者會結束,我開車送你回去。”梁哲修說。
“不用了,我搭捷運回去就可以了。”她笑著婉拒,頓了頓又繼續說:“對了,原先負責主導這件併購案的於開衡已經銷假回公司上班,接下來他會成立專案小組協助你們在業務、技術和人員方面進行整合動作。”
在於開衡銷假回公司後,她主動提議退出這件併購,不想再接手後續的整合事宜,也不想再跟韋以粲有所交集。
他們的故事早在三年前就該結束,迴歸到最初的平行線。
“……是因為執行長的關係嗎?”梁哲修試探地問道。
她秀氣的臉上掠過一抹痛楚,既然被看穿了,也就不想費心否認。
“就算不能再繼續共事,有空也要電話聯絡,我還等你介紹女朋友給我認識呢!”梁哲修體諒她的難處,玩笑地轉移話題。
“那有什麼問題。”她淺笑。
和梁哲修道別後,她悄悄地拎著公事包退出會場。
離開辦公大樓後,汪曦真茫然地沿著磚紅的人行道閒晃著,漫無目的地停立在街邊,幾班公車來了又走,她身邊的人潮換過一批又一批,個個排隊擠上那沙丁魚般擁擠的車廂。
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方向,有想回的地方。
只有她,孑然一身。
她覺得很孤獨,明明身處在喧囂的城市,卻完全感受不到周身歡樂的氣氛,不管工作的成績再亮眼,也掩飾不了深沉的寂寞。
她始終不明白,她對韋以粲曾是一片真心,為什麼得到的卻是傷害?
是不是,她沒有資格擁有愛?
這輩子,她註定沒有被愛的權利嗎?
一輛銀色奧迪跑車呼嘯過街頭。
韋以粲坐在駕駛座上,熟練地握著方向盤,踩動油門,馳騁在街道上。
喜愛開名車的他,車庫裡收藏了好幾部頂級房車,但他開來開去始終還是最愛這輛奧迪跑車。
當初返回臺灣時,他花了不少錢才將這輛跑車運回來。
在與曦真分開後,他獨自到矽谷工作兩年多,唯一陪伴他的就是這輛跑車——他來不及送她的結婚三百天禮物。
他曾經幻想過她收到跑車後欣喜若狂的表情,沒想到鑰匙還沒有遞到她的手中,就先拿到離婚協議書。
前方的紅燈亮起,他停下車子,等待行人穿越過斑馬線,驀地,後視鏡裡映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定晴一看,韋以粲瞧見汪曦真拎著公事包站在街邊,像是在等公車的模樣。
她比他早走半個小時離開記者會,他還以為她早走了,沒想到卻還站在街邊。
“叭叭——”綠燈亮起,身後催促的喇叭聲不絕於耳,韋以粲百般不情願地踩動油門離去。
後視鏡裡,她的身影愈縮愈小,終究成為一個小點,消失在城市的一隅。
韋以粲宛若著了魔般,轉動方向盤,在下一個路口迴轉,又繞回原路,尋她的身影。
汪曦真站在路邊,伸手欲攔住計程車,沒料到停在眼前的卻是一輛銀色的奧迪跑車。
車窗的玻璃緩緩降下來,映入眼簾的竟是韋以粲那張迷人的俊臉。
怔了怔,她凝視著他的座車。
這輛銀色奧迪跑車,不就是他打賭勝利的“戰利品”嗎?
她的思緒再度紊亂,腦海飛掠過幾個畫面,每一幕都揪痛了她的心。
“親愛的前妻,要不要我送你一程?”他探過身,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