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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柔想想也是,可還是不甘心地說:“就算不是郭超,我不信你工作幾年沒別的人追!”
“有,高幹子弟。”文欣故意刺激她。
“呃,那還是免了!你不要步我的後塵。”薛柔沮喪地打斷她。好半天才又開口:“你會後悔的,文欣,嫁這麼個人你會後悔的,一定,三思而後行啊,別急著做決定。”
薛柔的態度讓文欣心底對江城的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沒有愛情的日子跟墳墓又有何區別?想著,文欣脫口而出:“結吧,橫豎都是死。”
第六十二章 狐朋狗友
沒有婚紗,沒有鑽戒,沒有酒席,沒有新房,兩百塊錢我就把自己給嫁了。
告訴家裡人要結婚了的時候,父親還負責任地問了一聲“考慮清楚沒有”,母親則如同中了頭彩一樣的歡喜——她的兩個女兒終於有一個要嫁人了。原來她還為了我第一次去婆家沒人給見面禮而惱火,在我和劉國祥離散了大半年重新走到一起之後,她的所有不快早就煙消雲散。我估摸著她覺得我是佔了相當大的便宜才把自己嫁了出去,我再估摸著她覺得女兒嫁了個端著鐵飯碗的農民也終歸是個農民,不是特別光彩的事,她也不想大肆張揚。所以,對於我的婚事,她除了歡喜,表現得好像與她無關,只是不停地說“一切從簡,一切從簡”。
劉國祥開始喊我老婆,之前他就一直喊我老婆,好像是宣佈所有權似地滿世界喊。可我對於“老公”這個詞還相當不適應,除非是有心圖謀不軌的時候會甜得發膩地叫他幾聲討他歡喜,其它時候我跟著別人喊他鬼子。鬼子起初不樂意,覺得這待遇比老公差遠了,喊著喊著也就習慣了,反而喊他老公的時候一點反應都沒,以為是叫別人。
登記結婚以後就是農曆新年,連婚假一起也算是大半個蜜月。一回家我就張羅著給狐朋狗友們打電話,跟每個人說:“我結婚了,結婚了,我真地結婚了,不信你來我家,我給你看政府發的紅本本!”
於是某天家裡就來了十幾個牛高馬大的男青年,沙丁魚似地擠進我家的門。母親一看樂了,哈哈大笑著說:“喲,狼來了!”
話說我小時候不會說話,也真不愛說話。阿姨們說我那會最大的樂趣就是一個人搬條小板凳對著牆壁,一坐一整天,任誰來了都不理不睬。還有阿姨爆料說我有次上廁所忘了帶手紙,一個人蹲那格子裡頭瞪著每個進進出出廁所的人不吭聲,幾個小時後才被從外地出差趕回來母親給架了出去。5歲那年在一個工地上玩,從三樓直接摔到一樓,沒摔死,反而把我摔開竅了。在家裡沒表現出什麼變化,一進學校我的天資聰穎、活潑可愛、能說會道的特徵全出來了,老師說我一個人就能頂500只鴨子。
仗著點小聰明,從小就沒學好,上課不好好聽講,進每個教室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帥哥。別人喜歡收集金銀財寶,我獨愛帥哥。經過從小學到高中十多年的不懈努力,我手邊籠絡了十來個帥哥,個個長得如花似玉,標緻得漂亮女人看了都想撞牆。我跟他們認識的開場白如出一轍:“你長得真好看!”
十幾個人從小玩到大,儼然一個聯盟,因為只有我一個女的,儼然又成了掌門。每次我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就有點花團錦簇的感覺,特有成就感,一高興就說:“哪天我混不下去了就把你們都賣出去。”別的人更高興地說:“別,別一下都賣掉了多冷清,你打發我們出去做鴨吧,你收錢,我挺喜歡這工種的。”於是我每次看見他們就想起好多好多的鈔票,不亦樂乎。
家鄉的風俗,過年時興“初一媳婦初二郎”,每年的初二,這一大群人就全來我家蹭飯吃,從早蹭到晚。不知道我媽是不是也想把他們當鴨子賣,反正看見他們就特別高興,說我挑男孩子眼光真不錯,至少比我那姐姐文慧強多了,只是憂慮一點,狼太多了。狼們就說:“阿姨你隨便挑,挑上誰就是誰。”我知道他們是為了蹭飯吃才這麼說的,我媽也知道。
每次狼來了表現都特別好,自己下廚做飯,洗碗還包拖地。吃喝完了就四仰八叉地隨便找個地方躺下,沒完沒了地搶遙控器、玩遙控器,跟在自己家似的。為了穩固我在家中並不牢靠的地位,我也四仰八叉,卻被母親說我“坐沒坐像,站沒站像”,總是捱罵。
……
一晃眼怎麼大家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呢?狼又來了,是來看我的紅本本的,以確認我是不是真地把自己嫁出去了。父親剛繫上圍裙就被人搶下來了,一群狼洗的洗菜,做的做飯,完全自力更生。鬼子看這聲勢浩蕩的有點心虛,從他們進門就一直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