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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
在二丫的傷心哭泣和顏可手忙腳亂的哄騙下,關小熙和他搭上了回城的車。
“這個世界是屬於年輕人的。”顏可回望著一路淺草深山感概道。
就像你,不是屬於老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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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小熙一身黑衣出現在機場。
面戴墨鏡,頭頂鴨舌帽,胸前一臺厚重的單反相機,她現在的身份不是資深女駭客,而是一名去法國實地採風的職業攝影師兼記者——至少她去申請簽證時是這麼偽造資料的。
寬大的黑色長袖掩蓋了她清瘦的胳膊,內加高的運動鞋讓她拔高了半個腦袋,而墨鏡後面經過精心化妝的面孔早已沒有原來的少女模樣,人們的眼裡,這是一個漂亮又幹練的成熟女人,行姿做派,乾淨利落,又韻味十足。
她甩開了顏可,一個人來到機場安檢處。
儘管顏可在她申請簽證的時候出了很多力,但她至始至終認為,這是中華駭客會自己內部的矛盾,不該連累到別的人,況且這趟出行,不管她能不能見到燕歸來,都充滿了風險,說不定還有去無回——在她瞭解到Dubois家族的累累罪行後,她更不能讓無辜的少年陪她一起冒險。
這一點上,師徒倆的打算出奇地一致。
現實不是少年喜歡的漫畫,也不是少女喜歡的童話,她站在這裡,站在這濃厚的妝容之後,她幾乎要被那充滿未知的行程壓得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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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一臺筆記本,其餘都是最簡單的行李,關小熙把它們一股腦兒送到安檢口的X射線機裡去,而一個工作人員例行地拿著金屬探測儀往她一番掃描以進行安全檢查。
探測儀忽然響了起來。
“把你的鑰匙、硬幣、手錶都拿出來。”好脾氣的工作人員習慣性地說。
“我錢包已經放過去了,也沒帶手錶什麼的。”關小熙奇怪了,攤攤手,她身上應該沒有什麼大個的金屬了,連皮帶、紐扣都不是,至於褲子拉鍊……她還不認為這先進的探測儀退化到如此程度。
到最後,關小熙甚至把墨鏡和耳環都摘了下來,探測儀還是在她胸口的部位嘀嘀嘀地響。
“你身體內……有沒有心臟起搏器或者接骨鋼釘之類的東西?”工作人員不放棄地問。
“沒有。”NND,她多健康一少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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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的臉色已經開始變得嚴肅,總不會以為她是去炸飛機的吧……那可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她的計劃不能夭折在這裡啊口胡!
忽然想起什麼,關小熙眼睛一亮,她從外套的內側口袋裡掏出一箇中國結,放進籃子裡。
探測儀終於安靜了。
十分鐘後,關小熙坐在候機廳的椅子上,手中是纏了滿指的紅線。
以及掌心的,一塊高精度的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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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著「熙」字的中國結,她前天晚上最後一次去他房子裡打掃時發現的。
塵封在抽屜深處,恍如隔世的回憶。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書桌裡會有這樣一個飾物。
她也不知道是出於怎樣的心情,把這枚中國結拾起來,放進衣袋裡帶走——原諒她,臨走之前還要貪心地從這裡帶走一樣東西。
也許在面對他的時候,她總是貪心的那一個。
哪怕她分明記得他教育過她,有關貪心的演算法,是最簡單也最無用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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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這些硬質寬厚的紅線,被她拆開,在指尖纏出重重的結。
原來,結,也是有心的。
繡著「熙」字的中國結,結中另藏天機。
他又是出於什麼心情把晶片放進去的?藏在層疊厚重的外殼下,深到讓人遺忘。
就如他的心麼?
有那麼一刻,關小熙的心再一次揪了起來,生疼的,似有什麼要呼之欲出,這大半年來她都沒有這樣疼過了,她淡漠的心態重歸緒亂,如她笨拙的手藝再也編不好這個結。
結不是結,心不是心,圓滿斷開了線,相思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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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那麼一刻,午後的陽光照在他的書桌上,照進那些深深的木紋,木紋中鐫刻了長年的書香,以及書香中他淡薄如紙的側臉,而他或許會在那麼一刻挑起嘴角,他會在沒有人知的時候微笑,他聽著她在樓下的朗讀字典的聲音、敲擊鍵盤的聲音、喊他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