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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值的可不是我福神。”雖是神仙,卻也是各司其職,不可隨意而為,當然,偶爾小小的犯規在所難免。
顯然不明白此話何解,唐吉寧微微揚起眉,手上的筆卻是一刻也沒有停歇。
深秋已過,寒冬蒞臨,她得著手製作今年歲暮的年畫——先是繪畫,然後蒙上透明的雁皮紙勾描,再反貼木板雕刻,最後印製成畫,部份的年畫她會加上手工填彩,她有得忙呢!
提起這事,得說說這唐吉寧是何方神聖——她是柳口鎮最富盛名的版畫師,因為她不但擅長雕刻,更精於丹青,這使她的版畫添了一份意境之美,加上十二歲那年她第一次見到福神,靈機一動創作了福神的年畫,再搭配“拱花”凸印的技巧,福神好似活生生的出現在人們眼前,傳聞鬧鬼之家得此年畫變得安寧無事,故而造成搶購,還行銷關外,為了新鮮感,她每年都會為福神換上新裝,重新制版。
然而她並不以此自豪,她的師父——也就是她的祖父曾獲先皇帝青睞,譽有“第一畫”美名,她於是自個兒許諾,也要像祖父一樣名留畫史,不枉她從小跟著祖父習藝。
“我今年出現在這兒,你不覺得奇怪嗎?”
“袮是神仙,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有何奇怪?”
福神忍不住白眼一翻,祂竟然忘了這個丫頭除了版畫,事事大而化之,完全不見姑娘家該有的纖細。
“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我們近三年的光陰沒見面了,你不會想我嗎?”
“我天天都瞧見袮啊!”她房門上有祂的畫像,她來或不來,對她毫無差異。
張著嘴半晌,福神無比哀怨的一嘆,祂無時無刻不掛記著她,她卻視祂可有可無,祂這個神仙好像不太有出息……罷了罷了!祂是福神,身材福態,度量想當然也是寬容大度,何必與一個小女子計較呢?
“好好好,這事不打緊,那你倒是猜猜看我此次下凡為何而來?”
“除了看顧蒼生百姓,袮這個神仙還能為其他的事嗎?”
“這回不談天下蒼生,我是為你而來。”
“袮可別折煞我。”
搖搖手,福神故作神秘兮兮的壓低嗓門,“丫頭,你紅鸞星動,姻緣將至。”
“哦?”
“你不信?”
“我是凡塵俗人,豈敢質疑袮這位天上神仙。”
“那你為何不開心?難道你不想被上嫁衣嗎?”
“紅鸞星動,可沒說姻緣已到。”唐吉寧愈來愈意興闌珊,她不認為女子只能嫁做人婦,生兒育女,她還想靠自個兒這雙巧手成就一番偉業。
“你不好奇自己未來的夫君生得是文質彬彬,還是威風凜凜?”福神卻愈說愈起勁,雖是天機不可洩漏,可是小小的提示並非不可為。
不過,唐吉寧對它的好意卻一點也不領情,“時候到了不就知曉了。”
“你就不怕嫁個王八龜孫子嗎?”
“天意不可違。”
這下子可真是啞口無言,祂是天上的神仙,當然知道沒人可以逆天而行。
案臺上的畫作終於完成,唐吉寧滿意的咧嘴一笑,眼下畫出來的福神不但比憑藉記憶畫出採的還要生動,而且輕鬆順遂。
“往後每年初冬,還是請袮老人家上我這兒一趟。”
“嗄?”
“這不會觸犯天規吧?”
瞪著她,福神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祂關心她的姻緣,她卻只想著版畫。
“我瞧你這樣子,怎可能紅鸞星動?”
“這月老說不定老胡塗,搞錯了。”上了年紀的人,腦子難免不清不楚,就是神仙也一個樣吧!
“姻緣簿上說分明,月老難道會胡塗到兩眼昏花嗎?”
“我管不著祂有沒有老胡塗,是不是兩眼昏花,袮就別再嘮叨了,我幹活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耳邊喋喋不休。”她以為神仙應該安安靜靜,叫人察覺不出祂的存在,可祂比三姑六婆還聒噪。
“我……我不是人,我是神。”福神愈說愈虛弱,誰見了祂福神不是笑哈哈,這頭竟然還嫌棄它……嗚!這有沒有天理!若非特別顧她,祂會上這兒坐嗎?
不予理會,唐吉寧低下頭,又開始忙著幹活。
瞧這樣子,祂留在此地有何樂趣?還是先返回天庭,過些天再來悽熱鬧……不是不是,打探狀況。
——***——
完成福神的雕版,唐吉寧終於走出房門,伸著懶腰迎接初冬的晨曦,空氣中已經凝聚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