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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劉長臉一走,張家口村就還是他們兩個的天下,少梁這會兒就只差沒拎個喇叭跑村口去唱“解放兵的天,是明朗的天”了。
當然,他高興得太早了。
劉長臉走之前,可沒打算讓這兩人太輕鬆。既然兩個小子現在在村裡沒什麼危險了,那就得好好體驗體驗生活,把前一段時間玩野的心都收回來,不然他倆再回去就更無法無天。
於是,每天的訓練停止了。兩人在劉長臉的帶領下,全天候地跟著老鄉們幹農活。
農活裡面,劉長臉尤其熱衷幫人打掃豬圈。
兩個小子就不得不忍著噁心,揮著鏟子鏟豬屎,然而每每這種時候,劉長臉就遠遠地站在邊兒上,看著他們幹活。這比鏟豬屎還讓少梁噁心。
當然,劉長臉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他們。每逢劉長臉去鎮上發電報的時候,或者去別處替村長辦事、不得不放任兩人自己呆在村裡的時候,他就把會把這兩人拎到利民磚窯廠去搬磚。
搬磚在少梁眼裡是僅次於推磨跟鏟豬屎的苦活,但也有點兒好處:喜宴就在窯廠上班。喜宴因為感激他們兩個,只要見了面兒,就會不停地跑來給兩人倒水,幫他們幹活。喜宴熱情的態度多少給了少梁一些安慰。
當然,有喜宴在窯上的大力介紹,少梁他們很快就跟一幫搬磚頭的年輕人熟悉起來。一大夥人哄來哄去,倒也熱熱鬧鬧。
滿囤因為不得不動手殺人而日漸消沉,但日子不等人。生活還得繼續,地裡的活也不會因著他滿心的負罪感而減少半分。
就在他計劃著趁劉長臉不在村裡,好往城裡去的時候,喜宴跑了過來,又給他帶來了關於那個要飯啞巴的訊息。
那個啞巴拿著個白瓷缸,似乎是在窯廠周圍找什麼人。前些日子不知道他去哪邊兒尋人了,可能也沒能找著,這會兒又回磚窯廠門口來了。
不過這一回,少梁他們看著奇怪,就管了一回閒事兒。說來也奇怪,這啞巴除了跟人打架,別的時候都是不理人的,結果可能看著少梁跟克生長得面善,竟然一動不動地由著他們倆圍著他打轉。
這麼三轉兩不轉的,就叫克生髮現了白瓷缸上的紅字兒。
“咳,這白瓷缸上寫的可不就是利民窯廠的名字麼。”
喜宴就學著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跟滿囤講了出來:
“克生就認定這啞巴是來找窯上的人。”
“等克生伸手去拿啞巴的瓷缸時,把我們都給嚇了一跳。”
“結果你猜怎麼著?這啞巴居然放手了。”
“咱們左右這麼一打聽,這瓷缸是老管事兒的東西。不過管事兒也說了,這瓷缸他一個月前就給人了,這不能說話的叫化子來找的也不是他。他呢,壓根就不認識這麼個人。”
說到這兒,喜宴就壓低了聲音問滿囤:
“這個啞巴是你什麼人?管事兒的等沒人的時候,跟我說了,說他這個白瓷缸當時是給你用了。”
“他叫你不用擔心,要是這啞巴是不懷好意找上門來,你也不用出面,咱們這麼多人,怎麼也把他給收拾了。”
“不過,你可得好好想一想,萬一是你熟人,那這人找得可太辛苦了。”
第七十六章
白瓷缸的事兒滿囤是記得的。
救那賊人還是七月份的事兒。
當時,這人被拖拉機從身上碾壓過去,還在受人踢打,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幫著把人送去了醫院。雖說是個賊,但是身上帶傷,舉目無親,也確實可憐,滿囤離開之前又替他稍微做些安排。正好這白瓷缸留在空間裡也沒什麼用,滿囤就把它當成個飯缸,放到了那人的病床邊上。
哪成想,這人才住了一天的院,就偷著跑了。
跑了就跑了吧,誰知道居然還這麼有能耐,竟然給他跑來了利民磚窯廠。
可這人怎麼說也是個賊呢。
要是放到往日,滿囤肯定是不想再管這人的閒事兒了。自己把他帶到醫院,給他墊錢做手術,叫他好生養傷,已經仁至義盡。結果呢,這人住著醫院也不安生,臨走前還要去偷大夫們的藥品,可見這是賊性難改。
可今時不同往日,喜宴一跟他提起這個人,滿囤心底倒是有了那麼一份鬆快。
這是天意啊。
自己是做了壞事,草率殺人,但自己可不是無可救藥的壞種,不是嗎?自己重生過來,不也做過一件救人性命的好事!
一念及此,滿囤覺得壓在心口的石頭就鬆動了那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