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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整片兒!
在發現田裡好端端的菜被啃壞的那一刻,王滿囤氣得簡直要發瘋。蘿蔔雖然才種下不到一個月,但一家人在其間花去的心思、灑下的汗水無法計量。結果、結果好好的眼看著就能收穫幸福的果實了,卻被拱禿了三分地。
是野豬乾的。從滿囤開墾這塊地到如今,野豬從未現身過一回,但在蘿蔔收穫前兩天,它們嗅著味道找到了地頭上。
野豬不比野兔,在蘿蔔快長大的時候,滿囤已經在周圍佈下了大量的套子,隨著蘿蔔越長越大,套中的兔子也多了起來。雖說兔子可惡,其實頂多也就啃個三兩棵,還多半隻啃幾口蘿蔔纓子,對收穫是不怎麼影響的。
但野豬就不一樣了,一晚上就拱壞了三分地。這還是在單頭野豬出現的情況,如果來的是一群,那他這塊兒地就別想再有收成。滿囤看著被扒得七零八亂的田埂和所剩無幾的碎葉,簡直恨到不行。他所有的心血,竟然被毀得這麼迅速。
他不由得想起了克生少梁他們揹著的獵槍。他也曾有持槍證的。有一刻,他幾乎要衝回去把獵槍借來,痛痛快快地把野豬殺個乾淨。
不過他又沒有這麼幹,憤怒讓他失控,但四野安靜,又讓他能夠平心思考,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帶槍打獵不是什麼明智的方法。即使他能找到林子裡的野豬,也不能保證把所有的野豬全部殺光。
野豬其實是很聰明的動物,它們今晚還會再來,如果今晚不能啃光這片田,那麼它們明天會繼續來。
當滿囤再次望向紅通通的天空,殘陽如血。他希望這是未來某一天他手刃這幫四腳強盜後留下的畫面。
就這麼放任大田被毀他是不能甘心的。滿囤盯著自己的隨手空間,一怒之下把這麼些天收集起來的荊棘全都放了出來。他每天都隨手收集荊棘,原打算等家裡的大田改造完成後,圍在田邊遮人耳目。現在,他只能希望它們足夠尖銳,能夠擋一擋野豬的貪婪。
滿囤放出的荊棘叢不僅圍住了蘿蔔田,也將所有大田都圍了起來。不是圍了一層兩層,而是用兩米厚的荊棘牆把田塊密密麻麻圍得水洩不通。除非是用空間收出一個洞來,不然連他自己也進不去。
至於防不防得住,那已經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了。滿囤布好了防護牆,最後垂頭喪氣地回家了。
王氏看著他兩手鮮血的回屋,也嚇了一跳。
“沒事的,娘,都是荊棘扎的。”
王氏打量了他的周身,看著身上倒是沒事兒,就嘮叨幾句,然後給他清洗了傷口,用淨布裹了,一邊兒埋怨他做事不小心,一邊兒又心疼他不該去種地。
末了還是那句話:“好好看看書,開學了就趕緊到鎮上去才是正經事。”
ps:應該讓野豬拱完滿囤所有的田才符合劇情的戲劇性,不過這麼幹太狠絕了,沒下得了手。我果然是親媽。
不過爭取下一次情況讓滿囤比這更慘。
第三十章
夜裡他驚醒過來好幾回,一會兒夢見他舉槍擋在野豬跟前與它對峙,卻不留神被身後突然竄出來的另一隻野豬頂翻,獵槍脫手而出,所有尖利的鐐牙都衝向他的咽喉。一會兒又夢見數百頭的豪豬如同失控的鼠群,橫掃了整個後山,莊稼、綠草、樹叢,片甲不留。
白天勞作的疲憊讓他一次次又沉沉睡去,而心頭的疑慮化成逼真的惡夢,又一次次把他驚醒。再後來,惡夢中出現的再不是青山綠水農家田園……
啊,他又一次成為了在絕望裡掙扎裡沉淪的王嘉誠……
絕望的眼睛。
他的周圍到處都是絕望的眼睛,如同海浪裡翻卷的泡沫,他的絕望不過是其中一粒,被快速吞沒在絕望的深海,猶如跌入生者的煉獄……哭喊、哀求、嘶吼。
滿囤就這麼直直地睜開驚恐的雙眼,之後,無論再怎麼疲憊與睏乏也沒能能把他催眠,他睜著眼睛直到三更雞鳴,五更天亮。
清水洗了把臉,滿囤連飯沒顧上吃,就一口氣跑到了地邊上。
晨光的清輝照著他的地塊,把它襯得更像是座荊棘堡壘。滿囤先繞行一週,沒有發現哪裡被拱出洞來,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然後把荊棘圍牆收了個大口子,自己鑽進去察看莊稼。
謝天謝地,一切正常。
滿囤跪倒在田裡,把臉深深埋進土地,眼淚浸到了土中。啊,太好了,新鮮的空氣甘美的朝露、肥沃的土壤和生機勃勃的菜苗都是真實的。他可以碰到,他可以觸控,他還可以收穫。
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