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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萬古不變的流動,它得意洋洋的讓衰老啃噬人們的身體,讓人們後悔,讓人們痛苦的懷念,把人們的後悔鑄就成歷史,然後平靜的看著人們手捧發黃的書本,依然像過去的人們一樣後悔,依然犯著千百年來人們一直在犯的錯誤。它十分的平靜,你絕不會聽到它的嘆息,沒有人能夠主宰它,因為沒有人能夠主宰過去,已經逝去的東西只能留給後人懷念,再次見到的只是替代品,永久的珍藏在心中是人們唯一能做的。有時,你以為你回到了你夢寐以求的過去,其實不然,發光的銀河帶你在時間中穿梭,你總會回到現實。因為,時間,永遠不會停止,永恆往往在瞬間便不復存在,能夠成為永恆的,除了藝術外,實在是少之又少。
霧氣嫋嫋升起,環繞在山間,流水清澈的環繞在花草旁,像是美麗的光圈。
我想到瀾晞,想到若晗……
很無奈,很無奈。
可我依然固執的不相信宿命,不相信命中註定,不相信陰差陽錯。
這樣對嗎?
讓流動的時間告訴我答案吧,但至少,現在我不會後悔這樣想。
第五章 心荷(1)
心荷在月下微微頷首,她抬起頭來,看著天邊朦朧的月色,往事依依,總是在這樣的深夜深刻的襲來,她的靈魂開始惴惴不安,在這樣的惴惴不安中,她將再次失眠。過去那痛徹心扉的回憶,鐫刻在靈魂的深處,無法抹去,無法擺脫。多少次深夜被噩夢所纏繞,見到那個人影,見到那如月亮般美麗的身姿,她如月般迷人,卻絲毫不能讓心荷微笑。相反,見到她,心荷總是受到驚嚇,然後從噩夢中醒來。她無法睡下去,她無法像常人一樣正常的生活下去,可是她無法傾訴,夜深人靜之時更是如此,她只能孤獨地坐在窗前,想要用看書的方式忘掉那不悅、那哀傷,但一次都沒有成功過,一次都沒有。
今夜,她一身冷汗的醒來,不敢去回想那夢中的人影,那個她無比在意的人,可是那個人明明已經不存在,她的容貌、聲音、溫度,都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心荷,卻依然無所擺脫她給她帶來的噩夢。怎麼辦?怎麼辦?每當做噩夢醒來,心荷的身邊都沒有人,她就是在這樣絕對的孤獨與恐懼中生活著,從而發現只能依賴絕對孤單一人的自己。所以,她沒有朋友,甚至不需要朋友,身旁的那些人說她太抑鬱,他們根本就不理解她。生命中似乎只有哀傷的日子,她若無其事的行走,不與任何人交友,在她看來,朋友這個詞語,奢侈的可笑,他們之間相互嫉妒,相互猜忌,相互折磨,甚至明爭暗鬥,他們已經把“友情”這兩個字完美的玷汙了,心荷自己不需要友情,那個曾經她認為是自己朋友的人,不也在夜夜折磨自己嗎?
既然這樣,又為什麼選擇相信呢?那些人根本不值得她去信任,在她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根本不存在!
心荷真的是絕望了,這樣的一件事情,一直存在於她的腦海,讓她夜不能寐,寢食不安。
她拿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看著天藍色的紙張被月光所浸染,提筆開始寫:
寒凝,這一封信給你。
你已經遠去,卻無數次的出現在我的夢中,折磨著我,讓我寢食難安。我時常在想,這是你的惡作劇嗎?你想讓我去陪你嗎?
從小到大,你是我唯一的朋友,這些在外人看來矯情可笑的文字,卻是隻有你我才能明白的、最真實的語言文字。最初結識在景澤河,你在櫻花樹下,埋頭寫作業,你說,你要努力,你要努力去完成母親的命令。“命令”這兩個詞語在我的耳邊轟然炸響,我意識到你的處境。
這世界上有多少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父母啊,可最終把孩子培養成“神童”的又有幾個呢?你的母親不允許你和其他孩子玩耍,和任何人都不允許,我每次去找你,都只能在學校,或給你寫信。那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寒凝,你明白,從小到大我一直很孤單,不合群,然而這個社會往往不承認個性,直到我遇見你,才在生命中永久的寒冬中看到第一縷陽光。我對你微笑,對你哭,對你傾訴,你安慰我,使我有活下去的勇氣,可是我的安慰對你卻不起作用,你的笑容越來越疲憊,你做完題抬起頭來看向遠處,然而這一看就完全沒有了時間的概念,我看到你的母親暴怒的衝進教室,給了你一耳光,頓時嚇壞了;我注意到你看向窗外的目光,那是渴望自由的目光,悠遠而綿長,泛著憂傷的記憶,我恨我自己,我無法幫到你,卻苛求著你的笑容,你的安慰,而不能幫助你渡過難關,要我這樣的朋友有什麼用呢
現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