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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手足無措,我看著他臉上的紅暈跟退潮似的神奇地唰唰退去,狐疑道:“你耍我吧?”
他瞟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低頭安靜地吃起海鮮燴飯來。
他那突如其來的嬌羞讓我渾身不自在,像是一群螞蟻列隊從腳底板緩慢地爬上我的身體,爬上我的頭皮……
我幾乎是狼吞虎嚥地把剩下的義大利麵給吞完,期間還差點嗆到,蘇銳很好心拍著我的背說:“你小心呀,別被噎死。”
我剛想說有你這麼說話的麼,江辰突然開口了,“放心她死不了,面從鼻子噴出來都死不了。”
我揮開蘇銳的手,惡狠狠地瞪江辰。
他說的是我和他第一次正式約會發生的事情。我們那時去的是學校附近唯一一家西餐廳。我當時心裡特緊張,即有天上掉餡餅恰好被我撿到的僥倖,又有怕那往人間丟餡餅的人後悔了來跟我要回去的忐忑。
我發著懵點了一盤義大利麵,然後就一直埋頭吃麵。就在我吃得熱火朝天時,坐對面的江辰突然冒了一句:“陳小希,你今晚陪我吧。”驚嚇過度導致我嗆得眼淚鼻涕橫流,最可怕的是,一個劇烈的咳嗽讓我把嘴裡的面從鼻子裡噴了出來……
我看著那根掛在玻璃杯邊搖搖欲墜的麵條,心裡萬念俱灰,哭著求江辰跟我分手,並保證以後再也不糾纏他。
江辰邊用紙巾幫我擦眼淚鼻涕邊安慰我說:“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什麼沒看見……”
我哭倒在他懷裡。我們捨棄了牽手、搭肩、摟腰等循序漸進的步驟,在首次約會直接躍進到相擁,也算一個收穫。
後來江辰說他只是想讓我陪他去通宵教室看書,因為他們很快就要考醫學“四大名補”之一的《病理學》,這事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江辰攻擊我思想骯髒的論據。
我狠狠瞪著江辰,江辰冷冷瞟著我,空氣中好像有火苗在噼噼啪啪的燒著。
“不好意思,我們家江辰開玩笑呢。”見氣氛不對,莊冬娜忙出來打圓場。
“沒關係,我們家小希不會介意的。”蘇銳像是要幫我爭口氣似的說。
……我眼角抽了一抽,得,都成一家了。
我想,也只有我們小時候流行的一首愛國歌曲能夠解釋他們這段對話中感情的親疏程度了——“我們都有一個家,名字叫中國……我們的大中國呀,好大的一個家……”
第十章
吃完飯,莊冬娜以女主人的身份大方而客套地提出讓江辰送我們回家。考慮了一下地點時間點以及打車的費用,我和蘇銳大方而無恥地接受了這個恩惠。
我以為莊冬娜會全程陪送我們,但沒想到身為醫生的江辰以其醫生實事求是的辦事效率,根據我們仨住址的地理位置規劃了一條最省事的路線。於是在蘇銳下車十分鐘之後,莊冬娜也到家了,她下車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把她這一眼臆想為:你離老孃男朋友遠點,以及都是你這死電燈泡,害老孃不能跟男友吻別!
當車裡只剩我和江辰時,為了避免晚餐時的劍拔弩張,我只好閉上眼睛裝睡。但不知道為何,車停在路邊遲遲不開,讓我裝睡裝得很不安穩。
就在我掙扎著究竟是要死裝到底還是醒來問清楚情況的時候,江辰的聲音突然傳入我耳朵,他說:“陳小希你少給我裝死,車死火了,下去推一下。”
由於我篤定我這輩子買不起一個車輪胎,所以我對車的品牌和構造只存在最淺薄最字面的瞭解。比如說,寶馬是所有車裡最貴的,因為它名字裡有個寶字;賓士是所有車裡跑得最快的,因為它叫賓士;上海大眾是最平民化的汽車,因為它的名字很親切,並且這個城市的計程車都是上海大眾;而其它品牌的車子都是出來打醬油的。
江辰的車子,是醬油車。
電視裡也常演車子死火,所以我坦然地接受了江辰的醬油車死火了這一事實,邊下車邊小聲嘟囔著破車破車,死火死火。
只是不知道是我力大無窮還是醬油車死火也死得醬油,總之我隨便一推,它就騰騰騰地往前進了,搞得我連成就感都不好意思有了。
我小跑上去要去拉開車門,卻發現江辰把車門鎖了,我瞬間火大,用小人之心猜想著江辰肯定是故意騙我下車耍我玩兒來著,於是就掉頭就走,走得異常緩慢,走是隻是為了走個氣勢走個自尊,不能真走,實在是這地方真不好打車。
幸好江辰倒著車跟上來了,我琢磨著他現在不是我男朋友,難得他還願意給我臺階下,有臺堪下直須下,莫待無臺空跳腳。於是我趕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