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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咖啡廳不遠的地方有座人民廣場,我沒取車信步走了過去,想曬曬太陽。
半下午遊玩的人不多,都是孩子團跑來跑去。
突然呼的一下,一道青格子襯衣身影閃了過去,那人包著頭盔和護膝,背對著我喊:“嗨——玩過滑板嗎?”
他的背影瘦削,踩在滑板上左右搖晃,兩手擺得很開,叫了一聲就跑過去了。
看樣子很高興,從後面來看,他恐怕還很得意。
我站在中央花壇前想心事。剛才和蘭雅見過面,說是一點沒影響到我那是假話。
“——你玩過滑板嗎?”
沒想到那個格子身影又刷的一聲滑過我面前,丟了句話就跑了。
我抬頭看了看。
原來這段水泥路是倒6字型,坡面傾斜,那小子晃盪一圈就會按照慣性滑回來。
我等著他第三次經過。
青格子紅頭盔的影子真的溜回來了,還沒接近我,他就一邊招手一邊大叫:“噯——你玩過滑板嗎?”
我抱臂站在一邊,氣定神閒地告訴他:“哥哥沒玩過——你沒必要這麼神氣地說三次。”
剛送出這句話,疾馳而過的滑板小子突然哎喲一聲摔在了我的背後,花壇那邊的柱子燈下。我帶了點幸災樂禍的心理,慢慢走過去說:“看,不能光顧著得意吧。”
地下的人顯然摔痛了,側躺著齜牙咧嘴吸半天氣,才猛地取下遮住了大半個臉的頭盔。“老闆,你有點同情心好不?站在旁邊硬是不伸手救我!”
我聽著聲音很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剛到他腳邊,我就看到了四件標誌性的東西:白淨的臉蛋,尖尖的下巴,粉紅的嘴唇,裡面穿著的長袖T恤上喜羊羊圖形。
居然是安信。
看到她哎喲哎喲按著腰扒在燈柱上的樣子,我的心情無端地變得很好,簡直是馬上掃光了剛才見蘭雅的那種負重感。我忍住笑,走過去扶住她的胳膊,說:“安小姐你還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安信抱住燈柱,白了我一眼:“老闆,你是故意的吧?”
我笑著問:“什麼?”
我是真的不知道。
安信噝噝地吐氣:“我連喊你三遍想你攔住我,你居然沒反應!”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你連喊三次不是向行人表示你很高興?”
安信緊緊抓住柱身,衝著我大喊:“我剛學滑板!沒辦法停下來!看到你來了,才想叫你幫我剎車!”
“哦哦。”我笑著說,“難怪你要問我玩過滑板沒。”
安信用了幾分鐘拉伸身體檢查是否另有損傷,還好沒什麼大問題,她接過我的手帕擦了擦磨破皮的手掌,低眉說:“謝謝喻總。”
聽這稱呼也知道是開朗大方的安信回來了。我點點頭問:“你還想玩一會嗎?”
那我就得走了,離開時禮貌性地問問她需不需要搭順路車。
安信捏著頭盔,低下眼睛,捱了幾秒才說:“喻總,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笑著站定,看她有什麼表示,畢竟這麼緊張的捲毛丫頭還是第一次見到。
安信吞了兩下嘴唇,經過陽光的對映作用,那兩瓣粉紅更加顯眼,讓我聯想到白裡透紅的桃子尖,我盯著她,一眨不眨。
安信抬起頭,似乎是鼓起了勇氣:“喻總,我很——”
“安子,讓讓!”
突然響起一個尖利的男孩叫聲。
等我回過頭看時,才發現大約十三四歲的滑板男孩正抱著安信的腰,將她一股腦地頂離了我的身邊。他抱緊她一路哇哇叫:“安子安子怎麼辦啊,我停不下來——”
結果可想而知。
據說是星星洞出產的滑板小子臨摔前拉上了他的安子姐姐,兩人齊刷刷地撞到黑漆燈柱上,發出好大一聲響:“我靠!這柱子比洞口的梧桐樹硬多了。”
“喻!”身後傳來一句輕柔的叫聲,能把我的名字叫得這樣入骨三分的只能是蘭雅。
我回頭一看,果然是她。
離開咖啡廳十幾分鍾,蘭雅再出現我面前時已經恢復了秀麗。穿著淡色套裝,化著精緻的妝容,手邊拿了個銀灰色小包,整體上看上去非常搶眼。
不過她這次卻低了頭對我說:“喻,我有點不舒服,你能送我回去嗎?”
她不等我回答,直接走到我身前,和安信一樣面向我。她如果不動,我還看不出什麼反常,但她和安信處在一個平面位置,我才看出了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