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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將軍夫人的眸底又有愁意,一雙妙目更是閃動著心疼的痕跡。天雨抬眸看了一眼將軍夫人:“夫人別擔心,將軍沒有看書,只是在擦那把流雲劍。”
聽說是在擦劍,將軍夫人神色一鬆,嘴裡卻仍舊埋怨著:“執念這樣深,可怎麼好!”
說罷,推門而入,果見夜雲朝神情莫辯地坐在那裡,頭也不抬,便笑著喚了聲:“母親。”
“雲朝,這樣的事交給下人們做就好了,何必……”
笑笑抬眸,夜雲朝似是並不在意,只淡然道:“交給她們我不放心。”以往,他所用的兵器亦都是自己親手保養,只是如今他出了那樣的‘事’,母親擔心他會受傷,所以才會什麼事都不讓他做罷了。
看兒子神容安寧,將軍夫人猶豫地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一雙黑眸間隱隱浮出一層霧氣,遮住了往昔那凌厲的光華,變得迷濛而渾濁。她心頭一酸,忍不住又悲從中來:“可你也得顧著點自己的身子,太醫不是說過了,讓你多休息,少用眼。”
“我閉著眼呢!”他只是笑,口氣像個對母親撒嬌的孩子。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倔?當年娘不同意你從軍,可你偏要去,娘攔不住你,你就一去十年。你祖父是那樣,你父親也是那樣,你現在也這樣了……”說著說著,將軍夫人又要舉帕試淚,她們夜家一門四傑,自曾祖父那一輩開始,便一直護衛著大晉江山。可是,沙場兇險,刀劍無眼,她親眼送走了公公,又親手送去了丈夫,可他們卻一個都沒有回來。夜雲朝還年幼時,她死也不肯送他去習武,只盼他寒窗苦讀有朝一日能棄武從文,可是,到底是夜家男兒,縱然他有狀元之能卻依然被皇上欽點入伍。
十六從軍,二十六歸來,十年的光陰將他磨礪成了一把鋒利的刀,只是,他的赫赫戰功換回的不是封侯拜相,而是身殘目毀的淒涼下場,眼見著自己那般意氣風發的兒子變成如今的這般模樣,將軍夫人心如刀割,只恨不能當初生下的只是個女兒。可想一想如今自己女兒的處境,將軍夫人的心便又更覺淒涼。生兒上沙場,生女入深宮,她的命竟是這樣的苦。
“母親莫哭,兒子明白的。”
“你要真的明白還會這樣讓娘著急?”
“不就是擦把劍嘛!看把您給急的,好好好,不擦了還不行嗎?兒子這就回房去休息,養病。”說罷,就要起身,將軍夫人緊張他視物不清,連忙叫了天雨來扶,直到親眼看著天雨將他扶回了房間休息,將軍夫人才嘆息著轉身離去。
望著將軍夫人淒涼的背景,天雨似有不忍:“門主,您的病咱們還要騙夫人多久?您看看她都難過成什麼樣了?”
“如今朝中局勢未明,我不便介入,倒不如稱病在家樂得清閒。”
倒也不是不明白他的想法,只是,想一想將軍夫人幾次三番言又止的模樣,又勸道:“恭王和雍王,您總得選一個。”
“都是太皇太后的兒子,選誰都不好。”若是一個倒也好說,若是長幼有序倒也好說,可偏偏太皇太后生的是一對雙生子,恭王與雍王相差不過一個時辰,那兩個小子從小爭到大,如今又都想著那個位子,他是幫誰也不好,倒不如誰也不幫。
“不選親,就選賢。”
“若真要選賢,還是阿玦好。”
“……”
聞聲,天雨眉頭一擰,似也難以決斷了。
若真要選賢,還真是副門主好,只是……那樣一個清高的人兒,就算是拱給江山於他,他怕也是不屑於再要的。這一點,她不信門主看不明,只是,門主之所以故意在家裝病扮殘廢,大抵是想坐山觀虎鬥,反正,無論是恭王還是雍王,都是他的親外甥,誰坐江山對他來說都一樣。這麼想著,天雨似也釋懷了許多,再不提兩王之事。
——一馬平川的官道上,穩穩行來一隊人馬。
為首的一人冷麵肅容,勒馬而行,在他身後,緊跟著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後還跟著一隊訓練有素的官兵。路人見得此番架式,紛紛繞道而行,偶有走得近的,依稀便能聽見,那居中的馬車內時不時會傳出一聲輕淺的嘆息聲。
在第一百零五次嘆息之後,小顏終於忍無可忍地又問了:“孃親,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到京城啊?”
“快了。”
又是這兩個字,又是這般隨意的敷衍,華顏小童鞋不高興了:“半個月前就說快了,現在還說快了,孃親的快了怎麼和別人的不一樣?”
是嗎?半個月前她就這麼說了嗎?呃!這個問題嘛!她決定好好的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