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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有緊急密報。”
皇帝一看,這人正是負責監察百官的太監頭子,心下一驚:“說。”
那個太監有些為難:“陛下……”
“但說無妨,這裡都是朕最心腹之人。”
那個太監突然跪在雪地上,有些恍急地說:“陛下,臣剛得到線報,那……河東鎮判官關群去了……去了寧德官。
“
“什麼!”皇帝面色發白,大吼:“什麼,他去太上那裡做什麼。關群,關群怎麼還沒回去?楊華現在來京城究竟想幹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皇帝咬牙切齒:“郭京,你馬上去招募六丁神兵,朕要讓天下人都看到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朕不會讓那些別有用心之人來揀便宜的!”
郭京聞言一臉狂喜。
……
“陛下!”張所跪在雪地上看在皇帝的背影,低聲哀號。
皇帝轉身看了他一眼:“張所,你的監察御使也不要做了,收拾一下,去九弟那裡。”
“陛下!”張所心神恍惚,雪落下來,堆在他的肩膀和帽子上。
“不,楊華不是奸臣,不是軍閥!”張所跪了半天,這才默默地站起身來,步履蹣跚地回了家。剛到家沒一刻鐘,皇帝的聖旨就下來了,免去張所監察御使一職,調去康王的大元帥府,任河北招撫使。
按說,招撫使這個臨時職務一般都由朝廷大員擔任,職位比之小小的監察御使品級不知高了多少。
但現在河北一片爛,他張所無兵無糧,去了也不過是掛一個虛銜,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皇帝這是變相地流放他。
回家之後,他嘆息良久,在床上轉輾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半夜時,有家人來稟,說有一個叫王彥的人求見。
“王彥,好象有這麼個人。”張所抓了抓頭皮,回憶了半天,這才想起,王彥字子才,高平人,本是老種手下的一個將軍,當初隨老種征討西夏時頗立了些戰功,現任清河尉。老種病逝之後,他還留在東京沒走。
只不知道他深夜來訪究竟為何?
心中疑惑,張所忙披衣起床。
一看到王彥,張所心中一聲喝彩,好一條鐵塔般的漢子,心下便生好感。
“見過張大人。”王彥不卑不亢地拱手為禮。
張所微笑道:。“王將軍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見教。”
王彥沉穩地說:“聽說。張大人要去河北任招討使,手下定缺人手,王彥願隨大人前往。”
張所大喜。:“久聞將軍乃種宣撫手下第一大將,能得你的襄助,張所不甚榮幸。不過,陛下的任命才下來沒兩個時辰,你又是從何得知的?”
王彥道:“大人去河北的事已。傳得沸沸揚揚路人皆知了。”
張所抽了一口冷氣:“東京。地面還真是邪了!”
寧德宮。書房,太上道君皇帝居所。
三根細長的手指捏著一枚溫潤的田黃石,一個風度翩翩的朗目的白晢青年面帶驚疑地看著眼前這個河東鎮的首席參謀。
屋外雪落無聲,黑壓壓看不到一絲燈光。靖康一年的冬天冷得讓人血液凝固,但書房的地下因為鋪設了地龍暖洋洋讓人睡眼朦朧。
青年人正是大宋鄆王趙揩,上一次奪嫡之爭的失敗者。
作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趙楷這一年的日子過得很不順利。自從兄長趙桓在李綱和吳敏這兩個政治強人的強力扶持,終於登極之後,他就受到了嚴密的監控,日子過得極窘迫。
如果不出意外,他這輩子也就是一個當縮頭烏龜的命。
在太上道君皇帝逃往鎮江時,趙楷發覺事情不對,也隨著逃往東南。在鎮江時,太上道君皇帝截留漕運,插手東南政務的主意就是他出的。他甚至做過開封被金人攻陷,自己在東南登基的美夢。
可是,他沒想到大哥趙桓竟然答應了金人所提出的所有條件,與金人和了。
而太上道君在東南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離譜,引得天怒人怨,迫於朝野巨大的壓力,太上只能帶著眾人回了東京。
在金軍撤退之後,皇帝也騰出手來鞏固政權。隨著他的威嚴日顯,趙楷覺得自己的日子越來越難過,平時更是不敢離寧德宮半步,生怕被人暗殺。也只有在寧德宮中,在太上的保護下,他才能感覺到一絲安寧。
不過,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現在,道君皇帝還在,若他千秋之後,自己又該如何同大哥相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