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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炫耀武力的目的已經達到,再沒必要激怒宗望。總的來說,宗望在金軍將領中最為奸詐,但卻是一個睿智的人。和聰明人談話很輕鬆,可你得注意不要讓他變得糊塗和衝動。此刻,敵我雙方需要的都是冷靜和客觀,客觀地看待彼此所處的地位,冷靜地商議出一個彼此都可以接受的條約。
張浚身邊坐著六個隨員,其中四個是朝廷理藩院和禮部的郎官,兩個是河東軍的書辦。四個郎官顯然被金人嚇得夠戧,一坐到椅子上都瑟索個不停,臉色一片煞白。倒是河東鎮派出的兩個書辦都挺直地坐在椅子上,胸口上繡的兩隻三足烏展翅欲飛。二人面上帶著自信的笑容,看那氣勢,不瞭解的人還以為他們是朝廷中官威凜然的大人們呢!
張浚看了看那四個猥瑣的傢伙,不為人知地皺了皺眉頭。同如日初升的河東鎮比起來,朝廷中的公卿大臣們一個個垂垂老矣,彷彿再看不到一絲活氣。
不但張浚看這四個官員不順眼,連站在旁邊的金人也對他們很不以為然,反倒是對那兩個河東鎮來的書辦持禮甚恭。的確,這兩人實在太搶眼了,一樣的十八九歲模樣,一樣的高大英俊,像武士多過文官。
金人尊崇武士,自然要高看他們二人一眼,對四個宋朝文官卻極為鄙視。
來的路上,張浚還曾經試探得同他們聊了兩句。二人告訴他,他們一個姓夏侯,一個姓高,以前也是太原府計程車子,有功名在身,也曾在太原被圍時在城上同女真人戰鬥過。後來楊華進了太原,二人就投進了楊侯府做了小吏。同樣計程車子,楊華的侯府還有二十多個。
當時張浚還感嘆說。難怪兩位士子英氣逼人。原來是太原地讀書人呀。
現在一看到二人雄姿勃發地模樣。張浚不知怎麼地。心中突然咯噔一聲。回憶起昨天夜裡連夜進宮面聖地一幕。
昨天白天同金人談判結束後。張浚被火速召進皇宮。
當時皇帝剛服用了一粒仙丹。光著腳在冰涼地地板上來回走動。一刻也不停歇。好象是想透過運動暢通血脈將藥物化開。皇帝穿這一件極單薄地白色道袍。遊走之間。冷風習習。看起來就像是要羽化飛昇一樣。
見了張浚。皇帝並沒開口。就那麼繞著張浚轉來轉去。身體帶來地冷風吹得張浚身子一縮。
反倒是皇帝面色潮紅。額角隱約有汗珠子閃爍。
氣氛壓抑而詭異,被皇帝那雙白多黑少的眸子連看幾眼,張浚覺得冷到骨子裡去了。上一次見皇帝還是靖康一年正月,那時候的皇帝還是一個面板紅潤,精神旺健的年輕人,想不到一年沒見,就變成這樣了。
張浚不敢多說,只將身體匍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終於,皇帝也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他走到張浚面前,突然停了下來。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太上道君皇帝還在邪?”
張浚一呆,他本以為皇帝會首先問和議達成沒有,卻沒想到第一句就問太上道君皇帝的死活。腦子裡頓時“嗡!”地一聲,極度的恐懼從心底升起。眼前這個身著白色道袍的皇帝走起路來輕捷無聲,就像是一團幽靈。
他猛地一磕頭,眼淚落了下來:“陛下,北奴無禮,臣沒有見到太上皇。”
“哦,那麼說來太上皇帝還在北奴手裡,你該去見見他的。”皇帝的聲音飄忽不定:“談判進行得如何?朕自繼位以來,一連兩次被金人打到家門口,這一次更是殺進了東京城。市井之中,已有人說朕失德,以至又此天譴。”
張浚心中更是驚駭,眼前的景物已被眼淚糊住,背心起了一層毛毛汗:“陛下,市井之言不可信,俱死無知狂悖之徒。”
皇帝喃喃地說:“這一關朕無論如何也要度過去,和議必須儘快達成,即便多給北奴一些犒賞錢……也是可以的。我中華大國,煌煌天朝……不缺那些金銀……說說,你們是怎麼談的。”
“臣已經見了宗望,也按照楊華提出的條件同宗望談。無奈宗望覺得條件太苛刻,不願接受。這個時候,宗翰來了,要殺臣等。”張
手抹了一把臉,細細將昨日的情形一一同皇帝說了。
“哦,原來是這樣,不怪你,不怪你……”皇帝嘆息一聲:“楊華提出的條件是什麼?”
張浚挺起腰,精神一振,朗聲道:“楊大人的條件是:金人釋放太上皇帝和被俘的百官,無條件撤軍,並歸還河間、中山二鎮。”
“什麼,賊子敢爾!”皇帝突然暴怒,一腳踢過來,正中張浚的肩膀。
大聲嘶吼:“這個兵痞,他就是想打仗,想要他自己的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