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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女真俘虜已經被押到大坑之前,發覺不對的金人開始騷動了。有的人開始激烈地掙扎。無奈他們的鎖骨都被人用長矛刺了一個大洞,二十人一組用繩子穿了。這一掙扎。疼不可忍,發出淒厲的慘叫。
楊華走到長案之前,倒了一碗酒,向一個赤膊的行刑手遞去,“幹了,然後去挑一個!”
“謝侯爺!”那個行刑手一口喝乾了酒,往地上一摔,提起大刀朝女真人走去。
那群女真人不住後退,擠成一堆。行刑手嘿嘿冷笑著,從裡面揪出一個矮胖的敵人,一刀切斷他鎖骨裡地繩子,一腳踢去,將那人踢的跪倒在地。手一揮,一顆頭顱飛上了天空。
看到紅豔豔的血飛濺而起,楊雲意又大叫起來。
那個行刑手渾身熱血地一腳將那顆人頭蹄下坑去,轉身便走。良久,那具無頭屍身這才撲通一聲栽倒下去。
一個接一個的行刑手喝乾酒,提著刀去俘虜群中尋找目標,酒碗一隻只被摔碎在地。
漸漸的,那口大坑被屍體填滿,渾濁的積水泛出來,帶著人血在地面四下蔓延,整個天地都被這片殘酷的紅色覆蓋。
楊雲意突然想起以前在東京時,曾經有一次去買雞。賣雞的小販也是這樣從雞籠中將那些待宰地公雞一一從中抓出來,然後是麻利的一刀。
眼前的場景是如此的相似,只不過,這一次公雞換成了女真人。
她渾身一顫,眼前突然發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殘酷地殺戮持續了三個時辰,到傍晚才結束。三千女真俘虜就這樣從世界上消失,大地上只留下三個不太高的土丘。等到明年春暖花開,土丘上長了草,一切又都恢復原狀。
軍中凡是同女真有血仇計程車卒都參加了行刑隊,殺到後來,士兵們手都殺軟了,酒已經喝乾。
許多人都說,今天喝的酒滋味非常好。
其實,這酒早淡得與河水沒任何區別。
回營之後,楊華聽楊志說他妹妹還在帳篷裡休息,笑了笑,說:“楊志,我那裡還有幾顆花紅,等下你送過去吧。女人。總是見不得血腥的,估計今天晚上會吃不下飯的。”
楊志忙恭身道:“多謝侯爺。”
“去吧,好好照顧你妹子,你老婆那麼厲害,估計她也吃過不少苦。”楊華揮揮手。
關群伸手捏了捏上嘴唇那兩撇鼠須,道:“將軍。連日陰雨,路上爛得緊,騎兵的力量也發揮不出來,是不是把遊奕騎都撤回來?”
祈縣之戰結束的那天,滿天烏雲終於化做一場淅瀝地秋雨。這一下就是三天。據李鷂子說,戰馬的馬蹄都快要漚爛了。路上又泥濘難行,根本沒辦法追擊女真地潰軍。
而現在,敵人大概是末日前地瘋狂,居然一口氣突破了霍邑,殺到了臨汾城下,嚇得範瓊躲在城中不敢出城野戰。
關群琢磨,看婁室的行軍路線應該是去關中。南下。有拱衛京畿地宋朝大軍,北上他已經被合東軍嚇破了膽,唯一地活路是去陝西。
而從山西去陝西就只有一條路,臨汾…洚州——龍門渡口…過黃河。這也是唐朝李淵入關地路線。
如果女真人能夠去關中。關中一旦糜爛,河東軍就有介入陝西戰場的藉口。一旦河東軍入陝,主公的大事成矣!“
現在若把婁室往絕路上逼,只怕要付出極大代價,而且,河東軍也再沒機會染指關中。
天下亂不亂同他關群沒任何關係。
聽關群這麼說,楊華鬱悶地點了點頭,說:“真沒想到範瓊這麼懦弱,連婁室這隻被我去掉了爪牙的老虎也收拾不了。”
關群一笑:“老虎再老再弱也是老虎,範瓊。綿羊爾!”
“讓李鷂撤回來吧。五百騎兵在泥地裡打滾,日行二十里。連步兵都比不上。”楊華異常地鬱悶,“天不絕婁室。奈何!”
他狠狠地伸拳砸了下桌子:“我本想把這支金兵吃光抹淨的,哎,就這麼讓他們走了,真是不甘心。”
關群無視主公的懊惱,對他來說,愛國主義這種東西毫無必要,民族主義也沒有任何意義。從春秋戰國到現在,進入中國的蠻族不知有多少。最早的西戎,到漢朝的匈奴,然後是物胡十六國,唐朝的突厥。如果不是被漢人打得整體西遷,就是被徹底同化。如果不出意外,也許用不了兩百年,女真也會變成徹底的漢人,就像當初地契丹和現在的党項一樣。
党項,党項人和漢人還有什麼區別嗎?
一提起党項,關群突然想起耶律五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