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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華,為什麼要派騎兵出去?”宗澤現在才想起問這個問題。宗大人年屆七十,一直都在地方上做文官,現在當了磁州知府。因為磁州位於抗戰第一線,想不過問軍事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才現學現用開始學習起兵法了。不過,兵法這的核心內容在古代一直都由將門傳承,想他這麼一個文官,根本就沒機會接觸到這種東西。
他也是看過幾本諸如《孫子兵法》、《吳子兵法》之類的綱領性質的文獻,就開始摸索了。但一上戰場,宗澤才發現,那些所謂的兵法根本無用。在這種血淋淋的屠場上,決定一場戰役勝負的因素是那麼的簡單:士兵訓練程度、裝備地精良程度、士兵對戰場殺戮地耐受程度、各兵種協調配合程度……
而這些東西,書上根本就沒有記載。
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新鮮,又是如此地殘酷。
宗澤目不轉睛地盯著戰場。惟恐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稟宗大人。”楊華耐心地說:“現在若將前鋒撤回來根本就不現實。敵我正處於膠著狀態,我一撤,士兵都會認為我軍已敗。勢必變成一場大潰退,敵人都是沙場老卒,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個機會。然後,敵人驅趕著前鋒軍向後衝擊我中軍。中軍要想不被前鋒潰兵衝散就得無差別殺戮。無論敵我,敢衝陣者,一律殺之。”
宗澤嚇了一跳,“那樣不妥。”
楊華不想再浪費時間,前鋒軍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眼前那些女真士兵正如濁浪一樣湧來,一遍又一遍沖刷著宋軍的防線。從山岡上看下去,前鋒軍組成的防線猶如沙子壘成的堤壩,正不斷消解,也不知道會在哪一刻就徹底崩塌:“所以。我得將騎兵派出去把兩軍分開,以便給前鋒士兵以喘息之機。”
楊華一拱手:“大人。末將這就去了。大人在後面組織好前鋒軍,讓他們沿中軍兩側撤退,休要衝了本陣。等我騎兵將敵陣擾亂,立即組織中軍順山坡撲下去。乘機掩殺。”
“好。”宗澤剛應了一聲,突然有將楊華喚住:“茂先。”
楊華心中有些焦躁:“大人還有何吩咐?”
宗澤仔細端詳楊華一眼,“以一百騎衝陣……多保重。”
楊華心中一熱,點了點頭,再不說話,自去組織騎兵部隊。
“馬力恢復得如何?”楊華走到李鷂子身邊問。
李鷂子:“好些了。”
“那好,所有人都上馬。隨著出擊。”楊華翻身上馬。對諸將說:“曹成、曹亮、鷂子、再興這一次出擊可能會花點時間,而且是硬碰硬地較量。沒先前輕鬆。大家隨我來,天威龍衛!”說著,一夾馬腹,兇猛地衝下坡去。
背後,一百騎同時大喊:“天威龍衛,殺!”閃亮的胸甲在陰霾的天色中如鐵流奔瀉而下,從金軍側面與宋人的結合部分,兇暴地刺了進去。龍衛軍的三足烏大旗被一個騎兵高高舉著,肆無忌憚地在空發出響亮的裂帛之聲。
陣前正與宋軍前鋒糾纏在一起的金人沒想到敵人竟然用騎兵從側面反撲,加上宋人騎兵又是居高臨下的破竹一擊,一個個提著武器想轉過身去,但人潮是如此的擁擠,根本就沒有騰挪地空間。
藉著下奔之勢,戰馬狂躁起揚起前蹄,踏在一面皮盾上。盾牌下那個女真士兵甚至還沒來得及慘叫一聲,就被烏雲一樣籠罩過來的騎隊覆蓋了。
腳下響起可怖地骨骼斷裂的聲響。
這樣的死亡無疑是悽慘的,但楊華沒有時間為敵人的陣亡方式做任何評價。手中的橫刀舞成一團光影,鋒利的刀刃切開肌肉,切開吼管,V字形的刀口只要一割中人體,就是一道大張的傷口。即便是普通刀傷,也可讓人頃刻之間失去戰鬥力。
一口氣斬殺掉六個女真人,楊華的手有些發酸,眼前全是驚恐地金兵,他們一個個用慘白地眼神看和這一隊狂風般衝殺過來的騎兵,下意識向後退去。
這眼神是如此地熟悉,讓楊華心中突然一顫。
他突然想起,就在前天,汪伯彥派人送了一百頭羊過來勞軍。西涼蠻子李鷂子興沖沖地提著尖刀,將這群羊趕在一起,然後從中挑了一隻最肥的往地上一摔。右腳踏在羊頭上,手一用力,一股熱熱的紅色液體標了他一頭一臉色。
是的那頭羊的眼神就是這樣,慘白迷茫,而其他羊則驚慌地大叫,竭力往後躲閃。
這場景同眼前又有何分別?
只要拿著刀子,不怕死,敵人也會變成羊的。
殺胡,從我龍衛軍開始吧!
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