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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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嬸母呢?身子還好吧?”
我要想一想才能明白他問的是誰,因為這稱謂對我還是全然陌生的。在帝都我見到了眾堂兄弟,可是他們中沒有一個人問起過我的母親,他們只會在我的背後,用不加掩飾的鄙夷口氣說:“那個女人”。
我很感動。
然後我又將這種感動加倍地表現出來,我站起身,哽咽地答道:“家母很好,臣弟替家母謝過儲帝。”
因為也有真情,所以我做得很像。儘管使用這種手段,讓我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只是一會兒便平靜了。
儲帝一定是對我過分的反應感到吃驚,他定定地看了我一會,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可在府中?你引我見她。”
我想了想,覺得還不到時機。於是我回答說:“家母比臣弟遲了些日子出發,如今尚在路途之中。”
儲帝點點頭,又指著對面的石凳讓我坐下。
他又說:“今天我去了聖學看你。”
我怔了怔,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微微一笑:“前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已經責備過他們,你以後,還是可以回去聖學唸書。”
我考慮了片刻,決定告訴他實話。於是我先謝過他,然後說我並不想回聖學。
他有些意外:“為什麼?”
我婉轉地回答:“臣弟自己請了一位先生。臣弟已經跟他學了很多年,覺得他講得很明白,所以臣弟還是想跟著他學。”
我說得很慢,趁機在心裡編好一套詞,預備他問起“比聖學的先生還好的,那是誰?”時好搪塞過去,因為我還不想讓別人知道胡山在我身邊。
但他沒有問。他看看桌上未及收起的殘局,問:“你方才在下棋?”不等我回答,他又微笑說:“你陪我下一局吧。”
我自然答應。
我並沒有太多下棋的經驗,因為我的對手,只有府中幾個會下棋的侍從,還有胡山。所以我也不很清楚自己的棋力。能下贏我的人,只有胡山,但是他也並非每次都能贏,剛開始他贏得多些,近來我們的輸贏,已經差不多。
儲帝的棋路,一開始弄得我很迷惑。他的佈局散得很開,有很多子落的地方我都不明所以。但是不久我就發現,他的走法很冒險。我覺得不解,是因為我從未遇到過這樣冒險的對手。
我微覺意外,儲帝看起來淡定平和,想不到下棋的時候卻是如此急功冒進。
這樣的棋風使他漏洞連連,我隨便就能抓住機會,但我不可以。我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漏洞,仔仔細細地計算每一步棋,還要讓它們看起來中規中矩,毫無破綻。
我從未下過這麼累的棋。
好不容易熬到收官,我暗自計算,知道終此一局,我會輸上兩三路,終於暗暗鬆了口氣。因為大局已定,底下順理成章,儲帝棋風再險,卻也沒有餘地。
這個時候,我看見儲帝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他方才手指的方向,明明也正是我認為應該走的一步。我甚至已經在手裡捻上了一顆子,準備放在那顆子的旁邊。
可是他卻突然停了下來,對著棋盤沉吟不已。
我狐疑地端詳棋局半晌,毫無頭緒。我不明白他在考慮什麼?
便在我呆呆揣測的時候,儲帝從棋盒裡抓出一把棋子,往棋盤上一灑。
我大吃一驚。
他笑了笑,說:“我雖然棋力不如你,但是你有沒有讓棋給我,我還看得出來。”
儲帝的語氣依舊平淡無波,我卻尷尬萬狀。
他輕喟道:“除了祖皇一個人,從來沒有別人下棋贏過我,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小時候我或者還會以為自己真的高明,現在麼——”他自嘲地笑笑。
頓了頓,他看著我說:“我本以為你或許是個例外。”
我沉默片刻,說出了今天第一句全然誠實的話:“臣弟不敢例外。”
他凝視我良久,淡然一笑。
2…2 孤注一擲
算來正是儲帝來過之後,整整三個月裡,我與皇家中人,再無往來。
他們好像全然忘記了我的存在。或許是,他們刻意如此。聽說就連上月天帝的萬壽宴,他們也以我身服重孝為名,將我摒除在外。
結果,在北荒我是被皇族忽略的一個,回到帝都也依然如此。
但我並不介意。
三個月裡,除了時常出城去看望我的母親,其餘時間,我都在府中閉門不出。當然,我並非全然什麼事也不做。北荒雖然貧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