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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節制閘的板子間穿梭,有時看不見、有時又能瞧見,她想也沒想的就朝他奔過去——
他臉色悚地一變,“不要過來!”吼聲雖起,但一聲石破天驚的雷霆之聲正好蓋過他的警示。
來不及了!
高漲的河水沖刷了兩旁的泥土,她一腳踩進了爛泥巴,整個身子一滑,被激流往下衝,她的尖叫聲被河流及大雨聲淹沒。
他臉色丕變,急急的飛身過來要將她從河面拉起,但她突地又沉入河中,再看到放在河岸旁的一塊木板被衝入河道,直直往她衝過去,他躍入河面,在渾濁的河流中搜尋,看到她載浮載沉,他奮臂泅泳,在拉到她的同時那塊大木板也正衝撞向她,沒有絲毫猶豫,他以自己的身體為盾,將她護在懷裡,背部的重擊使他臉色微變,但仍緊咬著牙,與激流抵抗,掙扎著拉她上了河岸,他在沉重的喘了幾口氣後,再也忍不住噴出了一道血箭!
她猛然抬頭,驚惶的看著面無血色而昏厥過去的他,“快來人!快來人啊!”
淚,不停的落下,四周灰濛濛一片,除了他們,根本沒有旁人!
不對,她不能哭,她忙拭淚,快步的往村子跑去……
矇矓中,御沙一直聽到間歇的哭泣聲,他想醒過來看看是誰,但卻怎麼也醒不過來,他似乎陷入沉睡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聲聲哭泣再次敲入他混沌的腦海中,而且他聽出來了,是芸兒的哭聲。
他倏地醒過來,側過臉一看,她就趴在他的床邊哭得好傷心。
“芸兒?”
她先是一愣,但隨即抬起頭來,急急的擦拭臉上的淚水,“你醒了?太好了!”
他蹙著眉,看到自己的胸前繞了繃帶,又見她的臉頰不斷滾落淚水,“你哭什麼?”
“你都不醒嘛,一天了呢!我好怕你會……”她從來沒有那麼害怕過。
“傻瓜!我沒有那麼脆弱!”他輕柔的摸著她滿是淚痕的臉頰。
“我不管!”她哽咽,“下次——如果有下次的話,你千萬別救我了,好不好?”
“你在胡說什麼?何況也不會有下次了!我不准你再接近河道!”雖然虛弱,但他這句話講得鏗鏘有力,不容辯駁。
“不只是河道的事,我是指以後,假設又遇到什麼危險,你一定要答應我,以你自己為重!”
“你究竟在胡說什麼?!”他不懂,“再說我也不准你置身在危險之中。”
她生氣了。“你那麼重要,所有人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如果你怎麼樣了,我又取代不了你的工作,你比我有用耶,你保重自己好不好?”
聞言,御沙是失望的,她的思考點都在別人對他的期望上,他的聲音突然轉為低沉,“你呢?”
“我?我什麼?”
“我要是有什麼事,你可是當定寡婦了。”
“不會的!”她突如其來哭吼著,淚水一下子就決堤了,“我不管,總之以後就是這樣,你要保護你自己,我也會保護我自己,不輕易涉險,你不可以出事就對了!”
她是把他的生命放在她之上!
他的眼神放柔了,以深情的眼眸緊緊鎖著她的。
她被他看得臉紅心跳,不自在的想要起身時,他的手突地抓住她,略微施力的將她的身子拉近,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吻……
第七章
因為御沙受了傷,所以在所有工程相關人的堅持下,他不得不跟著夏芸兒回到御貝勒府養傷。
不意外,他受傷的訊息一傳出,又是一大堆親人將門檻幾乎踩平了。就連日理萬機的皇上因無暇探視,還派太監總管帶了太醫還有許多珍貴補品、藥材專程南下慰問。
至於老福晉也來了,仍是臭著一張臉給夏芸兒看,彷彿御沙受傷全是她害的,事實上也是她害的。所以這一次她什麼也沒說,也不擺臭臉給老福晉看,反倒是拉著老侍衛杜莫,要他教她練武功。
問題是她完全沒有底子,力氣又小,連入門的姿勢——蹲馬步都有困難。
在幾次怎麼喬都喬不好後,杜莫不得不硬著頭皮跟她說:“呃,武功沒那麼好練,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練的,小福晉。”
“我就是要學嘛!”她應該不笨,而且她不想成為御沙的負擔。
“其實貝勒爺的武功足以保護你——”
“我就是不要他保護!”
她硬撐著,雖然真的很累,但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不要成為御沙的累贅!所以她要練,一直的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