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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噎的也偏偏是這個兔崽子的狗屎運!就拿去年青年藝術家匯展來說吧,柏為嶼送去參展的畫,一幅是曹老最最傾心的沒有任何差錯的精品,另一幅是湊數用的次品,主體人物由於柏為嶼的失誤毀容了,兔崽子非但不改,還大刀闊斧地潑上硃紅推光漆,拍上一溜螺鈿,搞的很抽象沒人看得懂。
結果,那幅精品拿了個銅獎,而次品則讓人大跌眼鏡地獲了金獎,舉辦方美術館送柏為嶼一筆獎金,將那幅次品收藏了。
三個最高獎項柏為嶼一舉囊括了倆,拿錢的時候笑得一臉是牙,樂顛顛地對恩師說:“館長說我是他們館收藏作品中最年輕的藝術家,還問我創作心得。我說這一塊代表雲啊那一塊代表雨,體現大地福澤勞動人民偉大,屁啊,那種話也有人信……”
曹老真不知該笑該哭,嚴師將臉一肅,“閉嘴!”
兔崽子立時頹了:“老師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投機取巧了。”
這才一轉眼,鬧騰得要死的兔崽子就要畢業了,曹老想起來不由唏噓。楊小空雖然進步飛速,終究在工藝和漆性等方面的操作還不成熟,如今只有柏為嶼能獨擋一面。學校沒有漆畫班,但有幾種純藝專業開設漆畫選修課,如果柏為嶼不能留校的話,漆畫這門課很快便會隨著曹老的退休而無人問津。偏偏今年學校的編制飽和了,院領導明確不會破格錄用,要等編制有空缺,等一年?兩年?柏為嶼等到了,楊小空怎麼辦?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浮躁性急,會等嗎?
不能怪曹老管太寬,連學生就業都要費心。由於找不到專業對口的工作,他有幾個學生最後只能改行。曹老的獨生女嫁到澳洲,老伴也在澳洲帶小外孫,他一個老頭兒獨自留在國內,晚年只帶了這兩個學生,比對待小外孫還親厚,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都捨不得讓兩個學生飛太遠。
曹老連抽了幾口煙,愁得連連嘆氣。
白左寒問:“柏為嶼的工作還沒有著落吧?”
曹老走出廳堂,壓低聲音說:“左寒,我是從不關心這些社交的事,妳路子比我多,有沒有什麼建議?”
白左寒調侃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柏為嶼悠哉得很呢,您操什麼心哪?”
說誰是太監吶?曹老臉一板。
白左寒點頭哈腰:“曹老,我不是那意思……”
曹老愁眉苦臉的說:“死孩子表面嘻嘻哈哈的,骨子裡倔得很,什麼事都不願開口求人,我還不知道他?”
白左寒兩手插在褲兜裡,悠然道:“柏為嶼沒有和妳說嗎?他是這屆畢業生中最搶手的,有個名古屋的學校向他丟擲橄欖枝了,只要求他培訓三個月簡易日語。”
曹老啞了三秒,悶聲悶氣地問:“死兔崽子要去日本?怎麼從來沒和我說?”
“他拒絕了。”
“為什麼?”曹老有些歡喜,還有些納悶。
白左寒抖抖菸灰,“我聽研工處的人說,柏為嶼嫌日本菜難吃。”
曹老捶捶胸,吐出一口悶氣,“這是什麼理由啊?他不想培訓日語直說!是我孫子我就掐死他算了!”罵完,高高興興地進廳裡指導楊小空去了。
高考
高考的那一天早上,魏南河天還沒有亮就起床了,一晚睡不著,他給樂正七檢查一遍各種證件和文具後,坐在床邊習慣性地點起一支菸,剛抽兩口忙掐了,生怕將樂正七燻醒。
樂正七睡得很熟,因為熱,他把薄薄的夏涼被踹了,兩手投降似的放在腦袋兩邊。
魏南河把他的棉T恤往下拉一點蓋住肚臍,然後握著他溫軟的手輕輕捏了捏,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魏教授對自己說,不能指望樂正七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了,今年說什麼也得動用一切人脈關係把他弄到文博系,否則以小孩這急躁性子,明年肯定沒有毅力繼續念。
清晨,吳阿姨在廚房做早飯,大家都還沒有起,柏為嶼人不人鬼不鬼地邁著虛浮的腳步飄進廚房,兩眼沒有焦距,面堂發黑,幽幽道:“吳阿姨,有沒有吃的?我餓……”
吳阿姨正在洗菜,抬頭對上柏為嶼的熊貓眼,深深嘆道:“為嶼,妳又熬夜了?”
柏為嶼開啟冰箱,有氣無力地應道:“嗯啊……我熬了四個晚上,論文大整了幾遍,總算修改得有模有樣了。”說著,摸出一根茄子,用T恤擦一擦就要往嘴裡塞。
吳阿姨眼疾手快,趕緊奪過來:“死孩子,茄子怎麼能生吃?”
柏為嶼木訥地轉動眼珠:“呃?我明明看到的是黃瓜……”
吳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