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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處,坐下,沒精打采的念念叨叨。
杜佑山十分不滿地怨道:“你這是幹什麼?小孩子天真浪漫的過過日子有什麼不好?念些死書幹什麼?”
魏南河道:“現在小,沒事做整天玩可以叫天真浪漫,等長大了,三、四十歲還是沒事做怎麼辦?念死書為的是應試,考完我允許他忘掉,他必須適應社會。”他替杜佑山關上車門,隔著車窗笑笑,淡然道:“否則哪一天我出什麼意外,或者死在他前頭,他怎麼辦?”
魏南河說這句話的時候,杜佑山從後視鏡裡看到武甲的眉目微微顫了一下。嘆了口氣,他歉然敷衍幾句,和魏南河道了別,拉上車窗。
武甲發動了車,快而平穩地開出工瓷坊駛上山道。
杜佑山枕在後排的靠背上,忽然問:“武甲,你跟我多少年了?”
“……快七年了吧。”
“還會跟我多少年?”
“難講。”
杜佑山支起身子,伸手撫摸武甲的後頸,“別用這模稜兩可的話來糊弄我,跟我一輩子,我就……”他的手曖昧地往前挪,觸上武甲潮溼的唇。
武甲偏頭,“杜老闆,我在開車。”
杜佑山自覺沒趣,收回手,復又靠回靠背,斜斜地躺下來,自言自語道:“我家出事的時候,我就是樂正七這個年齡,魏南河這是引以為鑑呢……”
關於夢想
白左寒睡到入夜時分才醒,他坐起來,揉揉睡歪的臉,眼一抬,看到樂正七坐在書桌前抱著腦袋做作業。
白左寒咳兩聲,示意自己已經醒了。
樂正七回頭看他一眼,愁眉苦臉的,“白教授,醒了啊?”
白左寒睡眼朦朧地看向窗外,“天色不早了,叨嘮你們大半天,不好意思,我該回去吃飯了。”
“好,再見。”樂正七繼續寫作業。
白左寒尷尬萬分:我說,魏南河是怎麼教育你這死孩子的?不知道客氣點挽留我吃個晚飯?想到此,問道:“南河呢?”
“在配釉吧。”
“這樣啊,我去告訴他一下我醒了……”白左寒的肚子餓得嘰裡咕嚕亂叫,尋思著魏南河應該會留他吃飯吧,於是起身整整衣領往外走。
“不用了,他忙的很,”樂正七咬著筆頭含糊不清地說:“他叫我轉告你,醒了趕緊滾,別打攪我做作業。”
嗷……我不信啦!白左寒有低血糖的毛病,此時餓得腳底發軟,勉強洗把臉走出木樓,迎面和楊小空撞個正著,楊小空道:“白教授,你醒啦?”
白左寒立時抖擻出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呵,是呢,打算回去了。”
“白教授再見。”
“……”白左寒默默地用指甲抓門框:為嘛都不留我吃飯?
目視著楊小空下了臺階步入妝碧堂,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白左寒這才深吸一口氣,一溜煙跑進配釉房,扯住魏南河口齒不清地問:“什什麼時候吃晚飯?”
魏南河戴著個口罩,面無表情地回答他:“我們已經吃過了。”
“那,有沒有剩,剩什麼?”
“剩菜剩飯都餵狗了。”
白左寒抹一把滿頭的虛汗:“給我找點吃的,我低血糖又犯了。”
魏南河操著一個水瓢在釉缸裡攪動,“嘖,你真麻煩。”
“我快暈倒了啊啊……”白左寒跺腳。
魏南河沒轍,丟下水瓢,探腦袋到門外一看,剛好看到柏為嶼,便嚷道:“為嶼!你那有沒有餅乾什麼的?”
柏為嶼走過來,連連搖頭:“沒有呢,魏師兄,你配釉要加餅乾嗎?”
“狗屎!”魏南河大拇指往後一戳,“白教授快餓死了,你去找點吃的給他。”
白左寒抱手而立,淡定自若地朝柏為嶼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別聽他瞎說。”
魏南河冷眼:“那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白左寒慢悠悠地說:“我是不太愛吃零食的,既然有點餓,有餅乾就吃一兩塊吧。”
柏為嶼撓頭,“那我問問小空去。”
柏為嶼剛一轉身,白左寒就顫巍巍地扶住魏南河,“不行了不行了,我站不穩了,找個椅子給我坐坐……”
魏南河:“……”
沒一會兒,楊小空拿了一袋麵包進門來,“白教授,聽為嶼說你餓了,沒有餅乾,麵包可以嗎?”
白左寒坐在椅子上優雅地扶著靠背,接過麵包,微笑:“可以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