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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我也是正巧路過。”魏南河走過去,衝那個越南華僑笑笑,對杜佑山說:“武甲說妳有客戶,我還打算在樓下看看就走呢。”
杜佑山指向越南華僑,“給妳介紹一下,這位是富順橡膠貿易公司董事長,鍾和順先生。”
“鍾先生,妳好。”魏南河與對方握握手,心下納悶:在越南搞橡膠的,怎麼會對柏為嶼的畫如此感興趣?
杜佑山繼續介紹:“鍾先生,這位就是美院的魏南河教授,是柏為嶼的師兄。”
只見那鍾和順眼睛一亮,用力握住魏南河的手有力地搖撼幾下:“妳好!為嶼這幾年多虧您關照,不知如何感謝!”
魏南河疑惑地看了眼杜佑山,用眼神詢問:這口氣怎麼跟柏為嶼的家長似的?
果不其然,杜佑山淡然道:“鍾先生是柏為嶼的父親,他帶了不少送曹老的禮物,都寄放在我這,一會兒妳帶去妝碧堂。”可不是?只有當爹的才會無償下血本捧兒子。
柏為嶼不是說他的窮教書爹死了麼?哪裡又跑出這一姓鐘的財主爹?魏南河抽抽嘴角,將這話吞回肚子裡,換委婉一點的語氣,猶豫地問道:“是繼父吧?”
“不,我是他的親生父親,”鍾和順滿臉堆笑地解釋道:“為嶼的戶籍沒有和我掛在一起,外界都不知道,這事還是保密的好。”
魏南河點點頭,“說的是,那麼,為嶼知道妳過來了嗎?”
“我打電話和他說過,他沒聽完就把電話掛了。”鍾和順悻悻道:“因為一些家事,我們父子關係比較僵,呵呵……”
魏南河皺皺眉,“您下榻什麼地方?我通知為嶼,叫他……”
“魏教授不用費心了,”鍾和順歉然拍拍魏南河的肩,“這孩子犟得像頭驢,給他打了一晚電話他都沒接,我本來想在這多呆兩天,和他見上一面也好,可是公司有急事,今晚就得回河內。”
魏南河緩聲勸道:“鍾先生,妳們傢什麼事我不知道,不過為嶼也沒那麼不講理,我找他說說,叫他晚上陪妳吃個飯,然後送妳去機場。”
鍾和順苦笑:“算了,我們父子倆是一見面就吵得不可開交,不見也好,見了還讓我生氣。”
鍾和順走後,魏南河感慨道:“為嶼這小子挺爭氣,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賺的,漆畫的成本這麼高,也不見他向家裡要一分錢,我還真的以為他爹早死了。”
“父子間哪能有什麼深仇大恨,柏為嶼年輕不懂事,”杜佑山坐下來翹起二郎腿,“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他早遲會後悔。”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魏南河嘆口氣,轉移話題:“佑山,那幾件釉裡紅的銅料不太好配,我燒了幾個窯,髮色都不對頭,得拖一段時間讓我琢磨琢磨。”
“不急啊,”杜佑山保持微笑:“慢工出細活嘛,妳都不急提款,我怎麼好意思催著要貨?”
魏南河兩手插在口袋裡,踱到窗邊往下張望,若有所思地問:“佑山最近有沒有收到什麼青銅器?”
杜佑山片刻躊躇都沒有,“有啊,古董行裡有不少,隨便妳挑。”
魏南河追問:“春秋時期的禮器?有嗎?”
“那種東西……”杜佑山意味深長地拉長尾音,搖頭,“沒有,南河,那弄不好就是文物,妳知道,我們是知法懂法的生意人啊。”
魏南河笑了,笑容高深莫測,“說的好。”
杜佑山漫不經心地點起一支菸,“怎麼,魏教授不相信我?”
“怎麼會,妳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魏南河心下憤怒,但面上依然和藹,坐回沙發上喝了一口茶,問:“對了,妳不是說有事找我嗎?什麼事?”
“這個……”杜佑山略一斟酌,道:“我想借妳家樂正七幾天。”
魏南河冷淡道:“樂正七不是東西,不借。”
“別給我摳字眼,”杜佑山壓低聲音:“建文帝墓,有興趣嗎?”
魏南河轉頭盯著杜佑山的眼睛,戲謔道:“佑山是知法懂法的生意人,怎麼對古人的墓這麼有興趣?”
杜佑山一歪腦袋,“行,魏教授,妳別挖苦我了。我說真的,我有地圖,東西我們平分,比禮器更值錢的東西多著呢。”
“地圖?”魏南河眉峰一挑:“給我看看。”
“南河,妳這不是說行外話嗎?現在就給妳看,我還搗騰個什麼勁?”杜佑山笑著給他遞煙。
魏南河一口回絕道:“樂正七不再幹這種事了,有風險。”
一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