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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斷他,敷衍道:“好的好的,下次我帶幾本來借你。那我先走了,拜拜。”
三隻乞丐
凜冽的寒風颳起滿目黃土,小蠻站在黑沉沉的天地之間,一襲道袍迎風飄揚,只聽他喃喃道:“佛曰:智者樂水,仁者樂山;智者動,仁者靜;智者樂,仁者壽。”
萬籟俱靜,不遠處柏為嶼蹲在一石頭旮旯處,對蹲在自己身邊的樂正七道:“他是個道士,怎麼會念什麼佛曰?”
樂正七搖搖頭:“這句話明明是子曰。”
柏為嶼原以為自己就夠腦殘了,如今真是冷汗雨下,自愧不如!
樂正七拍拍他的肩膀,小聲說:“放心好了,小蠻下手最狠辣,那天在墓裡他還唸叨著金剛經,一回頭就掏出捆炸藥丟出去,我都沒反應過來……”
話音剛落,小蠻那裡傳來一聲低沉的槍聲,柏為嶼獵犬似的飛奔而去,不一會兒他和小蠻一起回來,小蠻握著一柄組裝土槍,柏為嶼拎著只倒黴的鴿子。
樂正七眉花眼笑:“烤鴿子烤鴿子!”
小蠻撩起道袍,把槍插在褲腰上,然後抖一抖道袍下襬,放下來掩蓋住槍,同時從後腰抽出浮塵,世外高人般一甩,悶哼道:“急什麼?拔毛!”
三個壞蛋動作麻利地把鴿子毛拔乾淨,迅速架起火堆,樂正七貼著火苗子,口水直流:“我已經很久沒有吃肉了!”
“得了吧你,劉大夫家的雞都被你吃光了,一天一隻,你坐月子還是怎麼的?”小蠻不滿地哼了聲,轉向柏為嶼:“都是這小子把我們吃窮了,你怎麼不管管?”
柏為嶼攤手,“他就是這樣,無肉不歡,要不給他找肉吃,他會下墓去吃屍體的。”
小蠻想起昨晚半夜醒來看到樂正七幽幽發亮的眼睛,不禁打個寒戰:“別半夜把我們吃了才好。”
老蠻留下小蠻照顧樂正七,自己打扮成老農民帶寶貝回去銷贓是有考量的,一是覺得把受傷的樂正七還給魏南河不太妥當;二是年底了,警察嚴打各項違法犯罪,他怕人多誤事,尤其還帶著一個傷員。而樂正七在墓裡掏到青玉觚的事他並不知道,還是他走了後幾天小蠻才發現的,樂正七為了堵住小蠻的嘴巴,答應等青玉觚出手後四六分。其實樂正七心想:我說出手了和你四六分,又沒說會出手,等我把青玉觚交給南河,打死不承認和你有什麼協議,你能怎麼著?告我去?
老蠻走時留下幾百塊,把一個孩子交給另一個孩子照顧,樂正七餓死鬼投胎似的,小蠻不僅要付他的“住院”費,每天還要賠劉大夫一隻雞。可憐的小道士一心指望柏為嶼能帶點錢來救命,不想柏為嶼出門匆忙,一路上的機票和車票花費下來,找到樂正七時身上只有現金十塊五毛錢,別說沒帶銀行卡來,就是有卡也不頂事——村裡沒銀行也沒提款機,幾公里外的鄉鎮上也沒有,倒是有農村信用社。
得,又來一隻白吃不付錢的主,三人花光最後一毛錢,被劉大夫趕了出來。小道士從來沒有這麼傷腦筋過,N+1通電話都找不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蠻,這下只能當乞丐了,先找個廢棄的舊祠堂混一天是一天。
於是,村子裡的人看到那年輕英俊的小道士,不倫不類地揹著個耐克雙肩包,腰間別一把浮塵,手裡拿塊手錶,走街串巷的搞推銷:“我用手錶和你換二十塊,十五塊?十塊?不然,和你換三個饅頭?”
小蠻把樂正七和柏為嶼身上能換的東西都扒下來去換食物,不出幾天就又一窮二白了。樂正七接連幾天餓一頓飽一頓,他餓得兩眼昏花,可憐巴巴的縮在破祠堂的供臺之下,看得小蠻和柏為嶼心酸得不行。柏為嶼只好下地偷挖些紅薯,小蠻則端著那個從墓裡挖出來的陶碗,敲開村民家的房門:“貧道是來化緣的……”
天氣逐漸轉冷,衣服帶得不夠,三個人中屬樂正七最小,也最瘦弱,多餘的衣服都穿在他身上,足有八、九件之多,是些T恤或毛線衫,一點也不保溫,小P孩的感冒一直沒好全,成日掛著鼻涕蹲在破祠堂門口,等兩個大哥哥弄食物回來吃。
三人活的越發像乞丐了。懷裡揣著價值上百萬的青玉觚,不能吃不能喝,樂正七連看到老鼠都會嚷嚷:“肉——別讓它跑了……”
柏為嶼說的一點都沒錯,再沒有肉吃,樂正七就會下墓去吃屍體了。
此時樂正七嚼著半熟不熟的鴿子肉,忽然冒出一句話:“祠堂裡太冷了,我們不能再呆了。”
柏為嶼啃著小不伶仃的鴿子爪,“我們一毛錢都沒有,連這個村子都出不去。”
“別看我,”小蠻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