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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汶慢慢吸了口氣,把懷裡的人抱好,忍著難受給了她安慰:“你是個好女人,我等多久都很值。”
十一月的冷風把窗戶外的樹枝搖的很響,梧桐的葉子就快落盡了。
習秋彤有一整顆心的淒涼,她發現她的前半生真的糟糕透頂。她就像是一片完全發黃的樹葉,不知道為什麼還要抓著那一點點枝幹表皮不放,已經汲取不到任何營養,已經再從中得不到任何暖意,風在窗外嚎叫,好像是在她腦海裡,把她的皮肉都凍僵凍疼了。
“陸汶,如果你一直等不到我呢?”習秋彤吐出心底的白霧,她的心臟大概也要結霜了。
“反正我也不用結婚,我一直在野外工作,重新認識一個值得愛的人機會也比較渺茫。我有很多時間來等你,我信奉科學,也不相信輪迴轉世,我想我是個有毅力的人,咬咬牙,可能就是十年八年吧,等這麼久你還不和我在一起,你就快四十歲了,四十歲你不和我在一起,你還要怎麼辦?難道真的孤獨終老?”陸汶撫摸著她的頭髮,一點一點的跟她擺事實講道理。
習秋彤很沉默的靠著一副溫暖的身軀。
她不知道自己是以多大的決心和毅力開口的,但是可以預期的只有內心無盡的黑暗和對生命的恐懼。
“陸汶,我答應和你在一起了。可你能不能別太高興,別說話,別動,什麼都不要做。我只想睡了。”習
秋彤靠在她肩膀說了這樣一番話。
陸汶應該是很高興的,以至於她真的紋絲不動,連呼吸都是輕的。
習秋彤閉上眼睛睡著了。
等到第二日清醒。
習秋彤感覺真的恍如隔世。
陸汶是先起床的,下了樓給習秋彤買早點。
習秋彤洗漱完畢和陸汶坐在一起吃了飯。
以至於昨晚的事兒,習秋彤感覺肯定是她做了一場夢。
等到她去上班的時候,陸汶笑著拉了她的手:“我送你去公車站,老婆。”
習秋彤聽見這個詞兒陌生的害怕。
她想啊想啊,她是跟陸汶在一起了沒錯,所以她還是笑了:“嗯。”
陸汶沒有冒進,沒有拿她怎麼樣,只是照她吩咐的那樣很安靜的陪著她。
昨晚的風颳的滲人。
今早把太陽刮出來了,冬日驕陽總是讓人神清氣爽。
習秋彤在公交站被人拉著手,陸汶左右看著沒人湊過去,悄悄親了一下習秋彤的臉。
習秋彤滿臉通紅。
“慢慢就習慣了。”陸汶眼睛裡都是憐愛的光。
習秋彤臉紅脖子粗:“好了,你快回去了。我去上班了,外面很冷。”
“早去早回。”陸汶細心叮嚀。
習秋彤點頭笑了。
這大概就是她所謂新生活的開始吧。
一種嶄新的開始。嘗試接受另一個愛她的人。至少現在看來,這是愉快的。
陸汶很聽話的回去了。看著她的背影,習秋彤捏緊了她肩上的揹包,新感情還讓她有幾分手足無措。
公交車呼嘯著過來的時候,習秋彤上車。
車門關閉的時候,習秋彤錯覺的聽見有人喊她了。
她下意識還是往車外望了幾眼。
車很快就開走了。
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清了,那個人影。
有些焦急的表情。
特別像是夏未嵐。
習秋彤一瞬間,手心冒汗,腳底冰涼。她寧願相信,她一定是看錯了。
必然不是。
肯定不能是。
☆、事不過三
習秋彤擠在公交上擠啊擠;擠到左邊靠窗,有點神經兮兮的環顧了四周。
她撇著眼睛往馬路邊望了幾眼,七點半的馬路上,冬季的行人不多,她沒有看見那個影子。
習秋彤鬆了口氣。估計真的是她看錯了,她是不是已經鬧的神經衰弱了,她昨晚既然已經許給別人了,何必又要出爾反爾;難道老天爺非要把她捏在手裡摔摔打打;還要把她最後一個關心她的人也折磨走嗎?
習秋彤強迫自己不準想。
然後特別悲慘;在十一月份早晨好不容易出現的陽光裡。
習秋彤瞪大眼睛;透過公交車的玻璃;她看到了一輛突然追上的綠色出租。
出租的後排,開啟的窗戶,露出臉的人喊了她一聲。
習秋彤捂住了自己耳朵。
剛好,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