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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堅持堅持。”陸汶把頭親暱的靠在她肩膀,對她露出笑容:“我覺得再堅持堅持,你就會答應的,真的。我有預感。”
“預感通常是不準的。”習秋彤盯著她笑了。
值夜班在冷天裡開始變得非常辛苦。
她在跑完幾個病房後,回來的時候看到陸汶披著白大褂禦寒趴在她桌子邊已經睡著了。
習秋彤一時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科室。
這一幕特別熟悉。
過往很久,她大概是把這種場景給忘記了。
在一個特別冷冷清清的夜晚,在冬季都要來臨的夜晚,在王曉武換了科室,時月不再回醫院,那個姓夏的女人也已經不是醫生有可能被家裡送出國,誰也聯絡不上誰,誰也管不了誰死活的晚上。
習秋彤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是老了。
老眼昏花那種老。
她脫口而出想喊夏未嵐你別睡了,小心感冒。
想了想,看清了人。
鼻子一酸,怎麼那麼就不想認命。
可人家姑娘有什麼錯誤啊,跟她有幾毛錢瓜葛啊,為什麼要陪她熬夜上班,為什麼要把住的地方借給她。她真的長的很漂亮嗎?真的有什麼特別的優點嗎?她不過是個家庭貧困,姿色中等,脾氣很壞,嘴不饒人,心也不善良的女護士罷了。
“陸汶,你快起來,別睡了,小心感冒。”習秋彤紅著眼眶去拍了人。
十一月初的夜晚,比九月多了很多安靜。
走道里空無一人。
病房裡也無吵鬧。
陸汶打了個哈欠起來了,一隻手揉眼睛,看清了是誰在喊她淡淡一點笑道:“我夢見你,醒來你就來找我了。這算不算是預感?你最終還是會走到我身邊對嗎?”
“你快回去睡吧,你感冒了怎麼辦?”習秋彤對她提出要求。
“我零下二十度,缺氧,大風雪也這麼睡呢。”陸汶表示不怕,稍微起身了一些,看著習秋彤的臉,終於盯出了一些異樣,心裡湧出些暖色來:“你很心疼我嗎?”
“沒有。”習秋彤答了。
陸汶想了想道:“那我就繼續這樣睡。”
“別。真的會感冒的。”習秋彤很擔心。
燈的光線有些明晃晃,外頭還在下雨,陸汶趁她不注意十分不乖伸手把她摟進懷裡,用力抱住她,抱的很緊,嘴角湊在她耳朵邊有些喘息心情那麼高興道:“我是不是贏了?”
習秋彤心一直在跳,茫然失措。
“秋彤,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陸汶正式提出了要求,用一隻手捧起她的臉,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的時候,先吻了下去。
習秋彤唇上一涼,生平頭一次被另一個人吻住。
她想把她推開,但唇舌已經先被人撬開,長驅直入,攻城略地。
只感覺對方像火焰,包裹她的難以喘息。
習秋彤一驚慌,不知怎麼,眼淚水嘩的就往下掉。
☆、黃粱一夢
早上下夜班的時候;城市冷的嗖嗖,她的厚衣服還在自己家放著,所以也並不是那個吻的關係,習秋彤下班的兩個月來,頭一次回了自己的房子。
天冷的時候她總是感覺有點不舒服,她十分十分的怕冷。
習秋彤兩個月沒回家了,上樓的時候都有些不習慣樓梯道很窄。
感覺好像有點點變化。
樓道沒有物業,全靠住戶自己自覺打掃;以前習秋彤的對門住著一個開大卡車的漢子;漢子比較懶;垃圾都是往門口丟就完事。經常惹的樓上的老爺爺老奶奶跟他吵架;習秋彤見過素質差的;沒見過這麼素質差的,為了不讓那些老頭老太被垃圾絆倒,習秋彤有時候會幫他丟垃圾。
當然了,樓道的衛生一直也是習秋彤在打掃,整棟樓的老頭老太都比較喜歡習秋彤,有時候做飯會送給她吃,這也是習秋彤這麼多年來房東不漲她房租的原因。因為她是個特別有素質的租客。
本來她以為她走了兩個月,一定會髒亂差到不成樣子,說不定跟垃圾堆一樣味道超級難聞。
很意外,她下班回來,走道很乾淨,隱隱還有拖把拖過的痕跡。
對門的漢子也沒有堆垃圾。
習秋彤心裡咯噔一聲。頗有點活見鬼的趕腳。
擦了個去。
她的門上怎麼貼那麼大一個喜字。
還插了玫瑰花。
習秋彤手就是一抖,都不敢拿鑰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