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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有了反應,信順信心大增,投其所好道:“尤其是那庫官司的司爺,更是帶財來的,若是想為事業求財,求祂可神了!”
“真的?你求過?”
“是……沒有……”口沫橫飛的自信瞬間縮了回去,信順嚥了咽口水,繼續說道:“畢竟窮成這樣,哪有啥事業可求的?只是聽大夥兒都是這麼說的。”
“那麼,你有沒有聽過『求人不如求己』?關於錢,我想我求自己還來得快些。”仲孫隱難得扯出一抹笑,渾身散發自信的魅力。
光!他身後有光!
信順眨眨眼,怔愣住。眼前如同之前在柳必應身上目睹的畫面,只是在他暗金色的光芒中,似乎帶了點闇黑之氣。
“也對啦,隱爺如此年輕有為、精明幹練,掙錢能力自然不在話下,根本不需求助於神明之力。”他再眨眼,咦,那光不見了。
看來他真該找個大夫去看眼睛了,今兒個淨看走眼!
“還有什麼好地方嗎?”李衡插話道,說了半天,還沒半個讓隱爺覺得中聽的。
“這個嘛……”這倒考倒他了!信順左思右想,用力動著腦筋。
“有個地方我倒有點興趣。”看向人來人往的大街,仲孫隱忽然開口,目光深遠。
“哪裡?”
“剛才說的『老地方』。”
“咦?”
“拜託、拜託,求求您了!”
聲聲哀求從街邊小鋪斷斷續續傳出,漸漸引起路人注意。
“要我賣雞給你,沒門兒!”大嗓吼回,伴隨著不耐煩的抱怨。
“求求您,大叔,這不是我要吃的,是要買給信順奶奶的,她老人家病了……”細細的哀求仍不死心。
“跟你說了,不賣就是不賣!再多錢都不賣!”大鬍子老闆氣毛了,衝出來用力推了瘦小的嬌軀一把,啐道:“滾開!別擋在這兒妨礙我做生意!”
大鬍子老闆回身走回鋪子,順帶吐了口水除穢氣。世道不好、時局紛亂,就算隨時有餓死的可能,但有些銀子他不屑賺就是不屑賺。
柳必應穩不住身子,向後連退兩步,幾乎要跌坐在地的同時,一雙有力的臂膀穩穩撈住她。
這氣息——
難道是……秦大哥?!
柳必應心一跳,逆著日光,轉頭一瞧——“金光閃閃”!
“該死!”
低沉的嗓音隱含怒氣,銳利的目光更像是要殺人,炙熱的烈陽下,似有一道刺骨寒風冷刮而過,令人不寒而慄。
“出來道歉!”命令明顯是針對大鬍子老闆,並且不容違抗。
“我說這位公子,你還是別多管閒事,這位姑娘她——”
“廢話少說,出來道歉。”他的耐心有限。
“怪了,你叫我道歉我就道歉,你算哪根蔥?!”大鬍子脾氣也上來了,他是個宰雞的粗人,直來直往、好惡分明,就算對方是個穿著不凡的富家公子,說不讓就是不讓!
“不管什麼蔥薑蒜,同樣的話,別讓爺說第三次。”一旁,李衡跳出來代為警告,因為仲孫隱鐵青的臉色,已冷到足以令熱鬧的大街瞬間結霜。
柳必應被嚇到,不明白何以雙方突然變得劍拔弩張,眼見這“金光閃閃”的公子似有發怒的跡象,急忙打圓場道:“沒關係的,我不要緊。”她直起身,撫平裙褶。“我只是想買只雞。”
“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
“咦?”什麼意思?
“這傢伙令我覺得噁心。”仲孫隱咬著牙,直瞪著橫眉豎眼的大鬍子,森冷的深褐色眼眸似乎散發一抹紅光,令人不寒而顫。
圍觀看戲的路人越聚越多,柳必應更努力想當和事佬。“不會的,這位大叔心地很好,他只是不想……”
“他的口水沾到了我的衣服。”
此言一出,眾人皆愕然,不約而同地偷咽口水。聽來……似乎真有那麼點噁心。
“對不起,你的衣服我賠給你,請你別生氣。”她真的覺得好抱歉害到他。
“賠?”仲孫隱冷然的目光終於轉向她,帶著不可思議的疑惑。
這女人的腦袋是有毛病不成?幹麼幫欺負她的人賠不是。
“我賠你就是,請你別再追究了。”她不是個逆來順受的女人,但給雙方添了麻煩,她自覺抱歉,不想再牽連更多的人,萬一因此而影響大叔做生意,她就更過意不去了。“我認識一家不錯的布莊,你跟我來,那裡或許有您這款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