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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
陸景閉目養神。江州正處在汛期當中。大哥雖然在上任之初梳理過防汛辦公室的工作,但是在這樣的一個關鍵的時刻。他作為代市長必須在江州坐鎮,全力指揮防汛工作,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大哥忙的沒有多餘的精力來處理其他的事情。居中聯絡的擔子落到他身上。
吃過飯,陸景和鄭雄研進書房談事情。一起進來的還有他的兒子鄭信明。
“書記的身體還好吧?”鄭雄研遞了一支菸給陸景。
“上個月做了手術,恢復的還不錯。”陸景微笑著回答,“來之前。我爸讓我給鄭叔叔帶句話。”
鄭雄研深吸了一口煙,沉聲道:“你說。”
“平生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
鄭信明這幾天被他爸訓得瘟頭瘟腦,但是聽到這句話還是感覺很怪。這句歇後語的下半句應該是“半夜不怕鬼敲門”吧?他狐疑的看了陸景一眼。別是這小年青傳話傳錯了。
但是他再看向父親時,差點以為自己眼花。最近一直心情不佳的父親居然笑了。不錯,笑起來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如釋重負的笑容。怎麼回事?
“金玉良言!”鄭雄研朗聲笑起來。這句話關鍵就在“不怕”兩個字所傳遞出來的分量。只要沒做“虧心事”,書記不會不管他的。
組織已經傳遞來清晰的訊號,他對於接下來局勢的走向信心十足。這次國有資產流失案他沒有沾上一丁點。
陸景看著鄭雄研猶精神振奮,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從單肩揹包裡拿出一疊檔案遞給他,“我從南州轉機飛徽州,這點材料應該會有用。”
鄭雄研擦了擦自己的眼鏡,拿起來仔細的看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放下材料,拿起茶杯大口的喝水,片刻間下去大半杯。這份材料來得真及時。
“小景,今晚是住我這兒還是住酒店?”說著,揮手笑道:“算了,你們年青人恐怕受不了我這裡的拘束。我這是形式主義的挽留。
信明,送小景去酒店,這幾天陪他在徽州轉轉。”說完對陸景道:“徽州人傑地靈,文化、飲食、習俗都很有特色。你安心住幾天。”
“我知道。”陸景笑著站起來,“鄭叔叔,那我先去酒店休息了。”
“恩。有什麼事兒。給我打電話。”
陸景與陳阿姨告辭後,鄭信明送他至環境幽雅的“閒致苑”。這是徽州除省|委接待賓館外質量最好的酒店。
在房間裡略坐了一會兒,鄭信明告辭離去。他和陸景不熟。剛才父親顯然處在一個極為興奮的狀態中。父親興奮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大口喝茶舒緩情緒。大概這一點連父親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他現在急迫的想回家知道陸景遞給父親的那一疊材料是什麼?怎麼會讓身居高位的父親興奮到那樣的程度?
…。
省|委別墅的1號別墅。
兩個人在客廳裡小酌。省|委統戰部部長徐高兵微笑著舉起酒杯,“書記,掣肘將去,我敬你一杯。”他雖然和劉家關係密切,但是要在皖東立足,肯定是要跟著張書記的調子走。
張書記笑著點點他,“還是要慎重。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放鬆。”話是這麼說,他還是舉杯和徐高兵輕碰。
徐高兵笑著搖頭道:“我知道,今天傍晚的時候陸老的二兒子來徽州了。嘿。他一個十九歲的毛頭小夥子能幹什麼,不就是來傳話的嗎?
現在通訊發達,有什麼話要當面說?我看啊,他是來穩定有些人的心。聽說楚北江州在防汛,那一位估計脫不了身,就把他弟弟給派出來當使者。
鄭省長那麼高調的讓二號車去接他,我看他無非是想傳遞一些微妙的訊號給我們。”
張書記吃著皮蛋拌豆腐,輕笑著道:“虛張聲勢而已。那件事怎麼樣?”
“已經確認鄭信明入了乾股。”
張書記微微一笑,拿起酒杯示意徐高兵喝酒。那位老對手以為自己會繼續在國有資產流失案上做文章。須不知他兒子已經落入網中。這才是真正的殺手鐧。
或許陸家的二小子帶來了某些人的支援,或許沒有。這不重要。老對手兒子的事情足以讓他黯然離開這個耀眼的舞臺。
張書記心裡忽而有種落寞感。那種即將失去對手的落寞感。
徐高兵看著張書記高深莫測的微笑,不知道這位在皖東政壇呼風喚雨的老人在想什麼?
雨下了一晚,一直沒停下來。陸景舒服的睡了一個懶覺後。在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