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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世裡最後的那一段時光。只不過,那時。他在自己的別墅中被軟禁,至少死前還能聽一曲《黃河大合唱》、喝一杯紅酒。
面對囚徒困境。陸景之所以精神沒有崩潰,不是因為他的心理素質有多麼好。再好,也是有限度的。他是因為他腦海裡有太多的回憶、事情需要花時間整理。兩世為人,他現在接收的資訊量就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
否則,他也無法確定:他在這樣枯燥的幾乎感覺不到時間在走動的小房間中是否會發瘋,或者患上其他的精神疾病:抑鬱症、精神恍惚等。
這是一段煉獄、噩夢般的經歷。
很多年以後,陸景在他家中給他的傳記記者講這到這段經歷時,足足沉默了二十分鐘。然後,嘆了口氣。一句話跳了過去。
…
除了做俯臥撐鍛鍊身體,陸景什麼也做了。
這天午飯過後,應該是下午的時光,陸景從劉處的衣著上發現,可能已經是秋天了。劉處和熙的和陸景聊了幾句,帶了幾本書和鋼筆過來。
有了紙筆,陸景就能夠記錄時間的流逝。就像《魯兵遜漂流記》中的那樣。
三天後,劉處給陸景帶來幾份陳舊的報紙。時間是9月4日。看起來像很久以前的報紙。
又過了幾天,陸景的待遇漸漸的好起來。有西餐供應。陸景胃口大開的吃了一頓牛排。他已經意識到了一些事情。香菸、紅酒、咖啡也不再限制。
緊跟著。陸景的居住條件也改善,換到一間酒店中,有24小時熱水供應。只是,電視機沒有訊號。他依舊無從得知時間、日期。從酒店的窗外開去。街道上已經是深秋時節。梧桐樹葉在寒風中輕巧的打著旋兒。陸景偶爾能聽到一些行人飄忽不清的說話聲音。還有街頭那看似如同長條麵包大小的汽車。
這天中午,陸景肚子正餓著時,劉處和手下的幾人走進來。春風滿面,“陸少。先委屈你一下了。”接著陸景的頭就被黑色的頭套套住。
陸景嘴角慢慢的浮起一抹笑意。這肯定不是斷頭的黃泉路。
應該是他要出去了。一切,要結束了。
…
2012年11月11日。立冬過去了幾天,京城裡已經冬季模樣。街面上的行人都捂著嚴實的,穿著棉衣棉襖。
中關村的一家茶館外的路上,一個穿著樸實的青色棉衣的女子圍著圍巾,接了一個電話後,突然的捂著嘴,淚流滿面。
青衣女子身量修長,穿著棉衣依舊能讓感覺到她曼妙的身姿,很美麗的容顏。
見她這麼哭,有個中年人心生不忍,說道:“大妹子,有什麼事情報警啊!打督查的電話也行。人家現在管這個。”剛從茶樓裡出來,總會讓人有些不好的聯想,或許是受了什麼人的欺負。
“沒,沒事。謝謝您。”青衣女子抹著眼淚,走到停在一旁的昆成汽車,開啟車門坐進去,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喜極而泣!
約十幾分鍾後,正在西月區方山湖街道方山路183號家中陪女兒的衛婉儀接到煙詩凝的電話,“衛姐,陸景今天晚上6點32分的飛機到京城機場。”
煙詩凝的年紀比衛婉儀要大,但她一般都喊衛婉儀“衛姐”。
“啊…”衛婉儀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聲音顫抖的道:“詩凝,是真的?”
那邊,煙詩凝淚眼婆娑的點頭,“嗯。是真的。”
“好。詩凝,我知道了。謝謝你。”衛婉儀放下手機,整個人就往後倒下。
她終於再也撐不住了。
“媽媽,媽媽!”陸瓊華大喊。
梅嬸和小五都趕進來。好容易才將衛婉儀救醒。衛婉儀躺在床上虛弱的道:“小五,幫我撥號,我給媽打電話。”
她要通知陸景的母親。
…
東環街區c棟24樓2403號的房間中,傅婕接了一個電話,就在屋子裡亂轉。
傅靜週末在家裡休息,好奇的看著媽媽一會換一件衣服,一會又看手錶,好笑的道:“媽,你幹嘛啊?有人約你吃飯啊。放心,我不介意你給我找個後爸的。”
“去,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傅婕一臉的嬌嗔,用手指頭點著女兒,俏麗的容顏上有著難言的緋紅。
她不在陸景要求離開京城的名單中。她和陸景的關係根本就沒公開。
可是,她現在是去機場接陸景,還是不去呢?高婉薇從珀斯打電話來通知她了。
急死她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