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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書房,裡面的書任由你翻看。我會告訴管家,我們不在家時,一切由你做主。”
我想我在聽見“書房”兩字時,眼睛肯定猛然一亮,以至於繼父見了,咳笑一聲。
“儺,這次回來,我們兩父女,是否該開誠佈公地談一談?”
“等您回來再說也不遲。現在,我去幫姐姐整理行李去。”我也微笑,哪有人不打自招的?開誠佈公?我不以為然。
“滑頭。”繼父不以為忤,只搖頭微笑。
“您樂見其成,不是嗎?”我邊往外走邊反問。最老奸巨滑的人就是繼父了,他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卻什麼也不說。哼,他是篤定我為了母親不會發狠,是吧?奸商!
一週後,我站在別墅門口,揮別母親繼父和繼兄姐。
“玩得開心些。不用掛念我。”如果我習慣用真絲繡花手絹而不是價廉物美的溼紙巾的話,說不定會戲劇性地朝遙遙遠去的黑色別克休旅車的車尾揮舞手絹,以顯示依依不捨的離情。可惜,本人環保意識不強,決沒有資源迴圈使用的良好習慣。說穿了,不過是一身平民氣質,不夠雍容高貴,登不了大雅之堂罷了。
待私家車在視線內消失,我才放下做機械式搖擺的手臂,呼,好酸。
“大家都回各自崗位去吧。”
留在家裡陪我度過暑假的,全數是在羅家工作多年的員工:廚師、清潔女工、園丁和管家。他們比我到羅家的時間還要長,資格還要老,歷史還要悠久。他們之於我,都是長輩,不是可以任意支使的。
“是,三小姐。”他們安靜地退下。
我汗顏不已。每聽人家喚我小姐,便情不自禁想起舊社會封建大家族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女,採花撲蝶,習得一手絕頂才藝,安分守己地等著嫁做人家婦,然後老死在另一庭園裡。我估計我那繼姐從巴黎學藝歸來,若事業無成,也要走這條路。想想也覺得恐怖。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頭扎進起居室,縫製戲服。這也是我暑假執意留下來的原因之一。我就讀的這所二流藝術專校,倒有個一流的話劇社。今年排了一臺新版梁山伯與祝英臺要公演,贊助商是某知名食品公司的年輕老闆。據說此君肯摸出如此鉅額贊助費是因為要追求前妻,早年此君風流倜儻,輕易把正在讀書的老婆追到手,娶進門。不料才一年光景,他便嫌棄嬌妻不夠風騷、不夠活潑,不夠不夠。總之,他不要黃臉婆,就扔下一紙離婚協議揚長而去。時隔多年,他突然發現自己的下堂妻成了國際名模,星途坦蕩,追求者甚眾,不乏名人富賈時,才後悔錯把鑽石當沙礫,白白拱手讓人。立刻又回頭追求。因為他前妻是我們的校友,並且十分熱忱地支援我們的話劇社,他為了追回前妻,投其所好,立刻痛快地花錢贊助。
我聽了傳聞,十分不屑此人,即使他是出錢的大爺。
但,再不屑此人,應盡的份內之職,還是要做。我這個話劇社道具組成員,在正式公演前,開始馬不停蹄地趕製戲服。
手邊的這一件是白色斜襟暗雲紋儒袍,幾近完工。
“三小姐,”女工敲門進來,“晚飯是在餐廳用還是送到房間來?”
“麻煩送到房間裡,謝謝。”我笑。去餐廳,他們還要專門擺餐桌,送上來,就一張托盤,大家方便。
吃過晚飯,我將白色儒袍襟口繡上玄色象形花紋,綰結,斷線,完工。
然後穿上衣服,站在穿衣鏡前,繫上與之搭配的深紫色汗巾,對著鏡子調整。
在新版梁祝中,我演那據說決不是美人的祝英臺。
話劇社社長大人主張能者多勞,物盡其用,資源共享。總之,銀根緊縮,人員精簡。
鏡中的我,也的確不是美人。根據先嚴的照片推斷,我繼承了父親的斯文儒淡偏多,卻沒有承襲母親的美麗雍容。清秀有餘,美豔不足,七十分而已。
上述十三字箴言,是繼兄對我的評論。極中肯,我承認。
“梁兄……”我向鏡中人拱手一揖,忍不住失笑。除非梁與祝求學時只得十三、四歲年紀,未曾發育,否則只喉結一關,就難逃明眼人注意。古代人大抵不知道男女第二性徵,我懷疑。
正向鏡中米白公子造型的自己再三打量時,腳下的地板突然開始震動,所有放置在傢俱上的器皿擺設都發出“哆哆哆”的撞擊聲,房間裡的燈悉數忽明忽滅。
地震!我地理學的不好,但好歹也知道身處亞洲大陸版塊邊緣,地殼活動頻繁。這種震感明顯,房屋劇烈搖晃,主結構變形並出現裂紋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