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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舉抽出信紙來略略掃了一眼,復又送進袖中:“溫雅臣那小子,虧他有個做將軍的爹,卻是比耗子還小的膽量。”
身邊的小廝擠著一雙眯縫眼揣測:“溫少又在京中惹事了?”
“哼,憑他?”顧明舉閉口不再提,手在袖中將那信捻了一捻,邁步出門,“嚴縣丞的病可好些了?去看看從京中帶來的藥,哪些是能用的,一併送過去吧。”
伶俐的小廝忙不迭稱是,一路伴著顧明舉往前走,一路不緊不慢將郎中的診斷報給他聽:“回春堂的黃大夫上午剛又去為嚴大人號過脈,說是沒什麼大礙了,臥床靜養幾日就能好。咱送去的藥材他也看了,有幾味是極好的,正能用來為嚴大人好好補一補。至於日常起居坐臥等事宜,嚴大人府上的飄雪姑娘全數都記下了,等等小的就去問她抄一份來給大人過目。”
“病因呢?”
“同先前的李大夫說的一樣,是受了寒,又連日操勞,不堪疲憊,加之心緒鬱結壓抑不發,久之成疾。”
讓他別通宵達旦看書他偏不聽。顧明舉的眉梢微微顫了一顫,又問:“大夫開過什麼方子嗎?”
“黃大夫說,照著李大夫的藥方接著吃便好,嚴大人此次非是什麼要緊的大病症,無需太過掛心。呵呵,鄉野郎中畢竟叫人難以放心,要不讓小的把兩位大夫的診斷抄一份寄回京城,叫太醫院的幾位老太醫再看看?”
“你呀,呵……”真是貼心得讓人止不住發笑的手下,這副狗腿模樣真真有幾分肖似過去初入官場的自己。顧明舉屈起食指往他的腦門上叩,“幹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別沒事整這些花花腸子。還送回京城,若真是關人性命的病症,這一去一來之間,嚴鳳樓都涼了。”
“我不是看您不放心麼……”小廝捂著額頭委屈地嘀咕。
顧明舉挑著眼角作勢又要再叩,縣丞府已經到了。
這位侍郎大人時常來,自從嚴縣丞病倒後,更是日日駕臨探病,闔府上下沒有不認識他的。門邊那個瘦得猴兒一般的一見顧明舉,忙撒開腿往府裡奔去:“顧大人來了,顧大人來了!”
一時間,原就人丁稀少的縣丞府內似乎每個人都扯開了喉嚨相互通知著:“顧大人,那位顧侍郎又來了!”
怕是三里外都能聽見了,真不知他們這是在歡迎還是在趕狼。
顧明舉搖著頭一路往裡進,一路便有人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呼啦”一下蹦出來,笑得花一般衝到他跟前:“小的給顧大人請安!”
“去吧去吧,都去找管家領賞吧。”站在嚴鳳樓的寢室前,顧明舉豪爽地揮揮手,於是眼裡閃著小星星的人們便又“嘩啦”一聲散了,一句句“謝顧大人”倒是喊得響亮。
“真是……”他真在空空如也的院中哭笑不得。
背後突然聽得一陣銀鈴般笑聲:“真不愧是赫赫有名的顧侍郎,幾串賞錢就把咱縣丞府的人心都買了去。”
顧明舉回身去看,一身紅衣的飄雪正坐在屋裡,望著這邊“咯咯”笑不停。她端著藥碗坐在床邊,附在嚴鳳樓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於是連虛弱的嚴鳳樓嘴邊也掛起了一絲笑。
“哪裡,在下不過是為博飄雪姑娘一笑而已。”有模有樣地跨前一步,彷彿戲臺上初見佳人的小生一般,顧明舉躬身施禮,“不知小娘子有意中人否?”
他刻意怪腔怪調,惹得飄雪又是一陣笑,雪白的面頰上飛起兩朵紅雲。
顧明舉說:“不說那就是有了。難不成是區區在下?”
紅衣的女子落落大方回過身去給嚴鳳樓喂藥:“你說呢?”
“啊呀,那泰半就是在下了,真是何德何能呀。”他誇張地感嘆,復而又煞有介事地惋惜,“可惜,在下已經心有所屬了。這下怎生是好?”好似當真左右為難了。
“要不,委屈姑娘做我的二房?唉,我也知曉你是要與我那位心上人平起平坐,只是終究親疏有別,在下只能對你說聲抱歉。”
“呸!”爽利的女子終於受不住了,憋紅一張俏臉狠狠啐了他一口,“顧大人你到底來探我家大人的病,還是來拿奴家消遣!”
她回過頭去又跟嚴鳳樓告狀:“大人你聽聽,顧侍郎這是看奴家礙眼呢!”
嚴鳳樓側過臉衝顧明舉看了一眼,於是顧明舉便不再玩笑了,倚著門框靜靜地看著飄雪伺候嚴鳳樓喝藥。
嚴鳳樓病倒是三天前的事。勤於政務的縣丞坐在縣衙里正看著卷宗,好端端地便倒下了,任人怎麼喊都喊不醒。等顧明舉匆匆趕到的時候,人已經被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