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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是因為他說‘政府好’嗎?”苗雨說對了。為了破案,刑警到監獄提審已判決的犯人是經常的事。那次,李斌良去一所監獄提審犯人,走進監舍走廊,他看到,監舍內的犯人整齊地盤坐,在他走過時,裡邊整齊地發出:“政府好”的呼聲。提審中,那犯人就像剛才那個“撿破爛的”一樣,躬著身子,一口一個“政府好”。當時,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那個監獄的領導還得意地把這當作自己的工作成績向他炫耀。據此,他判斷這個人蹲過監獄,是在監獄裡養成的習慣。不過,已經出獄了,為什麼還這樣呢?苗雨說得對,他一定精神不好,是個瘋子。苗雨還在邊走邊回頭。李斌良:“苗雨,還看什麼呀?”苗雨:“這……他難道就在外邊過夜?怎麼能幫幫他呢?”李斌良的心動了一下,他意識到,身邊走著的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女性。可是,怎麼幫他呢?當年,他也曾這樣做過,可是,他漸漸發現,這樣的人在社會上太多了,靠一兩個人的好心是幫不過來的。他無法回答她的話,只能把她的注意力轉到另一個方向:“苗雨,還有多遠哪?”“啊,快了,前面那個房子就是!”李斌良抬頭向前看去。一個不大的獨門小院,圍著一圈木板夾的樟子,一幢兩間格局、六七十平方的小屋,混居於一片同類的住宅群中。如果不是看過案卷及相關照片,李斌良真的無法想象,這居然是山陽縣委書記鄭楠的家。當然,這間房子很久不住人了,這個家已經名存實亡,妻子女兒被害,只剩下孤獨的一個男人,還能稱其為“家”嗎……李斌良站在院門向裡邊看去,小屋沉默著佇立在夜色裡,看上去就好像一個有生命的物體,像一個心中隱藏著什麼秘密的人,在懷疑地迎接他倆的到來。苗雨拿出鑰匙,開啟院門的鎖頭,院門“吱呀”一聲開了,可是,李斌良卻好像聽到室內傳出一聲女人的慘叫:“救命——”他知道,這是自己心靈發出的聲音,是那對被害母女亡靈向自己發出的呼聲。是的,她們在被害前,一定在這個屋子裡用心靈呼叫過,渴盼著有人從魔掌下把她們救出來,可是,他們卻現在才來到……他內疚地在心裡說:“對不起,我們來晚了!”李斌良並沒有直接進入室內,而是首先繞到房子的東側房山處,藉著苗雨的手電向地下仔細觀察著。這裡應該是兇手實施犯罪前隱藏的地方,可是,已經三個月過去,當然不會再發現什麼了,然而,他仍然注意地觀察著,還模仿著兇手蹲下身,向四下打量了一會兒。這裡真是藏身的好地方,既隱蔽,又能觀察到院內院外的動靜。苗雨小聲地說了句廢話:“現場勘查認定,兇手在作案前,就躲藏在這裡。”李斌良沒有說話,帶著苗雨走向屋門,讓她開啟,在手電光柱的引導下,走入室內。苗雨找到電燈開關,打亮電燈。
室內同樣很普通,外間是廚房,灶臺,碗櫥,一切都和尋常百姓家差不多。裡間分前後屋,李斌良走向前屋,剛要推門,又把手縮回來,現場勘查記錄表明,那五個指印,就印在這個門上。他看了看門,意識到現場已經被人進出過很多次,並已經勘查結束,這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進去。苗雨又打亮室內的電燈,映入眼簾的一切仍然同樣的普通:一張雙人床,兩張單人沙發,一個茶几,一個衣櫃,一個老式的梳妝檯,惟一稱得上大件的是一臺彩電,還是21英寸的。看上去,屋內確實很久沒住人了,傢俱和地面浮著一層灰塵。地上有幾
個模糊的腳印,大約是勘查人員留下的。屋子不像照片上那樣零亂,但也談不上整潔,看上去,現場處理完之後,有人匆忙地收拾過。引起他注意的是,白粉牆上有一處方形的痕跡,掛著些許灰塵,痕跡的下半部分,還釘著兩個短短的鐵釘。那裡,一定是掛過什麼。是什麼呢?照片。是的,原來,在那裡一定掛著一張照片,一張全家照,一張幸福的照片,而今,如果它仍然懸掛在那裡的話,只能是悲慘和絕望的寫照,所以,把它摘了下來。一定是這樣。李斌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白牆,好一會兒,苗雨才在他身後低聲地:“李局長,現場在後屋。”
李斌良從前屋走出來,透過廚房走向後屋,當走到門口時,他又下意識地站住了,一種恐懼感升上心頭。這裡就是那對母女被殺的現場。儘管他知道,受害人的屍體早已移走,火化,消失,可他還是有些恐懼,他擔心推開門後看到那慘不忍睹的屍體,特別是害怕看到那女孩兒的屍體。他有一種感覺,那對母女的亡靈還在室內,在等著他,等著他的到來,等著他給她們報仇。他覺得,自己走進室內,就意味著一種承諾,是對她們的承諾,承諾破案,承諾為她們伸張正義,為她們復�仇……�他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苗雨提示地叫了聲“李局長”,才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