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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能地排斥這種可能。所以即便懷疑也不去深究,像鴕鳥一般自欺欺人了這麼久,到今天終於兜不住了,就像有人拿了把刀在面前一劃,把那層薄薄的窗戶紙給捅開了。
他們竟是同一個人。
知薇不住冷笑,笑自己愚蠢。正因為他們是同一個人,他才能在皇宮裡來去自如。他身邊帶著小太監,去哪兒都沒人攔著。他可以任意進入她的小院,並且理所當然地把自己當成主人。
他還知道她罰跪的事情!
想到這裡知薇身子一顫。所以說她昨天見到的那個背影,其實就是她一直以為的林太醫。
難怪他從頭到尾都沒開口,只是讓太監代為問話。他是怕一開口自己就能聽出來吧。若不是今天錦繡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那句“皇上”,只怕他到現在還瞞著呢。
冒充太醫給她把脈,還給她開方子,知薇不知該氣還是該怕。那方子被錦繡當貢品般供在了案臺上,恨不得一日三炷香。
知薇理解古人對帝王的崇敬之情,那是皇帝的墨寶,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她輕輕鬆鬆就得了,錦繡簡直能樂暈過去。從她的眼神裡知薇讀出了一個訊息,這小丫頭賊心不死,還做著讓她邀寵的美夢呢。
畢竟皇帝沒說什麼,既不降罪也不生氣,輕飄飄揮起衣袂便走了,徒留下她們兩人大眼瞪小眼。知薇最後頂不住,眼前一黑往後一跌,差點跌個頭破血流。
長夜漫漫她卻無心睡眠,她現在只想知道,往後這日子該怎麼過才好。
外頭樹上有鳥兒偶爾發出的低鳴,間或還有翅膀扇動的聲音。夜色寂靜如水,讓人愈發心悸不安起來。
知薇不自覺地便想起了皇帝那張無雙的臉孔來。
和知薇的輾轉難眠相反,皇帝那一晚睡得既沉且踏實,就跟解決了心頭的一樁大事似的,第二日早早起來,天還未亮先到院子裡打了套拳,待身上微微發熱後才換了朝服,由一眾人擁著往乾清宮去。
下了朝後依舊是忙政務,半點異樣沒有。他好像忘了那天把知薇嚇得半死的事情,坦蕩地如同沒發生一般。
如此這般過了幾日,知薇的心始終提在嗓子眼。每次錦繡進屋來都能把她嚇一跳,生怕是宣旨的太監來了。
太監若來準沒好事兒。眼拙沒認出皇帝,難道還盼著晉位份不成?十有八/九要遭殃,挨訓是小事,摘了腦袋也不過一句話的事兒。
那幾天知薇吃不香睡不著,生生熬瘦了一圈。那臉色白得跟生了大病似的,再怎麼塗冷芳膏也沒用。
而且這東西每次拿著總讓她覺得燙手。從前覺得是太醫開的藥,用起來心安理得。現在知道是皇帝賞的,每每用著總提心吊膽。幾次過後她索性鎖進妝奩裡,眼不見為淨。
只是這藥膏能鎖起來,皇帝那兒卻不能不見。她不主動找對方,對方也得找她。惴惴不安的日子過了沒幾天,知薇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那一日她正坐窗前發呆,錦繡慌張推門進來,衝她低聲道:“主子,莊公公來了。”
小莊子從前被當作打雜的,心裡多有不服氣。如今聽人叫他莊公公,那感覺立馬不一樣,真覺得自己有那麼點大人物的味道了。
當然當著知薇的面他不敢放肆,依舊賠著笑臉彎腰道:“沈貴人,皇上請您去養心殿說話兒。”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知薇心頭猶如千斤重。她知道該來的終於來了。
雖是不安但也坦然,這一刀總捱不過,早來好過晚來。溫水煮青蛙鈍刀子割肉什麼的,她真是受夠了。
去的路上知薇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比如皇帝痛罵她一頓,或者再罰她跪一場,又或者直接叫人拉出去仗斃?
想到最後一種,知薇只覺得屁股隱隱作痛。死什麼的倒還好,可活活打死真的太慘。倒不如一刀割了她腦袋,毫無知覺地死去更好。
可古代不同現代,殺人有許多種方法,很多法子既殘忍又野蠻,簡直不把人當人。知薇瘦小的身子在風裡微微抖了抖,兩手緊緊握在胸前,已然滲出汗來。
她是第二回來養心殿了,心境比上一回更加緊張。去的依舊是上一次的東暖閣,只是這一回寶座前沒擱簾子,皇帝也不在裡面,小莊子把她領進去後便退了出去,剩知薇一個人站那兒不知所措。
這是幹什麼,繼續晾著嗎?
其實皇帝本來要過來,只是突然遇著點事兒,在西暖閣同人說話兒。等事兒辦完過去的時候,知薇已經在那兒站在兩炷香的功夫了。
從背影看她還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