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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他才發現自己的步子是有規律的在交叉踩著十字,無意識中,他踏出了秧歌步。他看著月光中自己那泛著淡淡清光的鞋尖,腳步是停了下來,發了會兒愣。耳邊似乎是鑼鼓喧囂,大紅大綠的綵綢飛舞著……他走出了家門口。
司機正在車子裡打盹兒。他沒上車。就慢慢的往前走著。外公這住處,門前街道上有兩排古銀杏樹。每棵都合抱粗,有幾處,大樹長的散開了,需要圍欄圍起來。
他抬頭看了看。還有些疏朗的樹葉間,月光穿過來……深秋初冬的時節,這條街會有多美呢?那是難以想象的。金黃色的樹葉或在樹端如一團團金色的雲彩、或鋪在地上若金色的地毯,怎麼看都是美的。
他正好走到了樹下的圍欄處,扶著矮矮的圍欄,看著樹幹。
他手裡捏著一團東西。是剛剛被芳菲拋來拋去的松香,揉搓著,電話響,他接。
陳月皓問他,明晚的LW釋出會她受邀出席……他呢?
他平平的答:“再說。”
聽得出來她問的有所期待,得到這樣的回應並不能算是出乎她意料,今晚卻好像很失望。但是也沒多問。接下來卻用很愉快的語氣跟他說事兒,他懶懶的應著。她不大跟他講那些圈子裡的事兒,偏愛跟他說一些瑣碎。明天穿什麼衣服、今天吃什麼菜、哪兒的蛋糕好吃、天氣是多麼的好……到哪兒都愛拍照,問過他有沒有時間看才給他發一張過來看。又極少把自己拍在內,即便有,也只是一個側影而已。時常講要早早的退休,不然不規律的生活會衰老的快,反正錢也掙的夠了……她實在是沒大有什麼企圖心。
他靜靜的聽著,不打斷她說話。
陳月皓反而有些奇怪他今天耐煩。有好一會兒她不再說,他也不說。然後她問,你晚上沒有別的安排?
大概是少有的,他電話裡的背景乾乾淨淨,只有他的聲音。
他說:“嗯。”捏著松香,送到鼻端。沾了汗,也掩不住清香。他忽然說:“你等等。”電話有插播,他換了頻,聽了一會兒,就說:“我這就過去看看。”頓了頓,挺彆扭的語氣,說了聲:“謝了。”再換回去,她靜靜的等著呢,莫名的有點兒覺得抱歉,想說句什麼,還是講了“你早點兒休息。”也沒等她回答,就掛了電話。
他撥電話叫司機開車過來,自己站在樹下等著。手機屏還亮著,他舉起來,照在樹幹上,那點光不夠,樹幹上的溝壑也照不亮……車燈掃過來,將他的身影印在樹幹上,他更是也看不清楚了。
他迅速轉身上了車,說:“去養和醫院。”
第十一章 懸崖搖曳的花朵 (三)
車子平穩啟動,銀杏樹在漸漸退後,他看著
有好久不曾仔細看過這條街上的老樹了,都快忘了這是些多麼美的樹木。尤其是在深秋初冬的季節,美的,連西山的紅楓都比不過似的……
那時候集體活動,很多都是去爬山看楓葉。他老不屑一顧。大概也是年紀太輕,老覺得那種把大夥兒召集起來、到了目的地除了吃就是喝、亂不哄哄的一窩蜂似的上山、拍拍照留個念,然後浩浩蕩蕩下來的集體活動,是最讓人難受的了。拘的慌。從小在漁村裡野慣了的他,是最不習慣規規矩矩的集體活動的。
上課都不愛去上,何況其他?
他單肩揹著裡面可能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課本的書包在街上閒逛的時候,總能發現這座古老城市的美。時間久了,街面上的小混混他都熟了。靠打架打熟的。頭一回捱打回來,一額頭的傷,媽媽心疼的要死,氣的想要安排人每天接送他上學。
他怎麼肯。
外公大笑。後來說阿寧,打架,不怕,打不贏,也不怕。就是怕你打不贏之後輸了膽色。
他什麼也沒有,也有點兒混不吝的膽色。就在家跟著警衛班的一個老戰士練功夫。媽媽擔心他這樣下去遲早惹出事,父親知道了告誡他學了功夫不可恃強凌弱,只有外公,對他父母的態度都不以為然。不過也不明說。只是讓他知道,就算是闖禍,也有人給他兜著——他也沒想去欺負別人,但是被欺負到眼前了,他總得還手吧?打下地盤來,他總得護著吧?
等到他上高中,他已經在街面上小有名氣了。就是沒人知道他這個單薄高瘦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路,只知道他挺仗義、很能打、下手狠而且總能逃脫懲罰。
老師們對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的功課不壞。就是偏科嚴重。語文是最差的。可語文老師又極偏愛他。因為寫了一手好字。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