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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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鬆動起來。說起吃的來真是聊天最好的切入點。
josephina點了店裡自釀的酒上來。
屹湘不喝酒。josephina也依舊親自給她斟了一杯放在面前。
竟是上好的桂花釀,即便不飲,看看這淡淡的金黃色,也有些醺然欲醉的意思。不過看得出席間的外國佬們多數並不喜歡這種酒,josephina誰也不勉強,自斟自飲,酒喝的也大有意趣。
屹湘中途道歉離席,走出去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瀟瀟囑咐她每天回家吃飯,照例她不回家,還是要通報一聲的。電話接通的一刻,她立刻覺得,電話那頭的母親是一直在等她。心裡就是一緊,急忙道歉。蟲
聽到母親愉快的說沒關係,又囑咐她在外面也要吃好,還問她回不回來吃夜宵,家裡煮了她愛吃的冰糖紅薯。
冰糖紅薯,別處絕吃不到的好東西。
這一誘惑不可謂不大。
屹湘拿著電話,低頭在廊上踱了兩步,問母親:“爸爸什麼時候回來?”聽到說是明天,她便說,明天不出意外就回家吃晚飯,然後說“以後我不回家吃飯會提早打電話的。”
她分明聽到電話裡有一點點異樣的動靜,然後才是母親說好。
其實一家人能聚在一起吃飯,哪兒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但她知道母親是在等她這句話……
她站在上房的屋簷下。
春雨似霧。雖然是尚不能濡溼衣服的程度,但讓肌膚滋潤。北京的春天干燥,不想回來才沒兩日,竟都下了雨。
不由自主的仰起臉來,深吸一口氣。
春雨的味道,寒涼中會有一點青草香……一點……菸草味?
她咳了一下。
竹布藍簾子落下,屋裡的暖黃色的光透出來,成了一片暗影。房裡面談笑風生,就在這暗影中,有一個更暗的身影……“嗤啦”一聲輕微的細響,火柴被划著,一小簇火苗映亮了一團空氣。
屹湘後退了半步,碰到了放在石欄上的什麼東西,指尖刺痛。
“小心。”那人出聲。
廊頂的燈亮了,隨後有人叫道:“葉先生。”
屹湘甩甩手。
原來低矮的石欄擺著一溜兒花盆,她碰到的那盆,恰好是“銀狐”。
聽到那人說:“你們老闆專門愛這刺兒頭,還專門擺在這兒害人。”不慍不火的。
“是是是,我們老闆就好這口兒不是?這不下雨了嘛,且說著讓都搬進屋裡去……這位客人,對不住您。”店裡的白衣夥計,微笑著打躬上前,似是真的要搬走花盆。
“別介,是我不小心。”屹湘說著,揉著手指頭。吹一下,真的不疼了。素日被針扎也是尋常事,這點兒刺痛不在話下。
那夥計笑了,“您要這麼說,那我可就後面忙去了。”
“店大欺客。”站在光影中的葉崇磬低聲說。
夥計笑著:“葉先生您就損我們吧……”說著人已經繞到後堂去了。空空的廊下,只剩下對立的郗屹湘和葉崇磬。
屹湘固然是沒有料到“此葉先生”竟真的是“彼葉先生”;葉崇磬也沒有想到自己出來抽支菸的工夫,竟然就遇到了“故人”——兩個人彼此看了幾秒鐘,不約而同的點了下頭。心裡也不約而同的說了句“這麼巧”。
葉崇磬掐滅了剛剛點燃的煙。
菸草味淡淡的瀰漫著,清冷的雨夜裡添了一絲暖意。
屹湘打量葉崇磬——西裝領帶都是深色系,渾身上下都有些全副武裝的緊繃感,著實嚴肅的可以;但也許是背景換了,葉崇磬跟前兩次相見,哪裡有些不一樣……她躊躇了片刻,還是覺得自己現在貿貿然說那句“我是你妹妹未婚夫的妹妹”,不妥,實在不妥……她搓了一下手指。況且這位葉先生,從前次通電話多問了幾句他便不耐煩的語氣來判斷,也不是個太好相與的角色……真糟糕,瀟瀟以後要對付這麼個大舅子呢。
她只顧打量著葉崇磬胡思亂想,卻沒留意葉崇磬也在打量她,而且發現,她的那顆七竅玲瓏心正在滴溜溜亂轉。
葉崇磬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忽然就想笑了。
此時東廂有人推門出來,是馮程程,對著她招手叫“郗小姐,快回來,菜都涼了……”
屹湘對葉崇磬點了點頭,說了句“抱歉”,從他身後疾步走過。
菸草味被微涼的藥香刺破。
葉崇磬待這位“西小姐”回了東廂房,又劃了一根火柴,重新點著了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