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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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安靜下來,看著坐在那裡的父親臉色鐵青、胸口一起一伏、手都在顫……他忽然覺得寧可父親拿了什麼東西砸自己一頓。就像很久以前,抄起棒球棍對著自己的膝蓋骨就抽,打到殘了事。
到後來誰都不開口。父子倆靜默的對了足足有一刻鐘,母親敲門進來叫他們吃飯,兩人才解凍。
他哪兒還能吃的下去。又不得不坐在那裡。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晚來的芳菲進門就知道苗頭不對,不住的想辦法幫他彌補,一頓飯吃的其累無比。飯後本來要一起去探望外公,父親託詞不舒服說他改日。蟲
芳菲怪他。
他忍著沒開口。
不料到了外公那裡,又捱了一頓教訓。
他繼續忍著。
整晚母親都沒對他說過什麼,見他挨訓也只是在一邊聽著,並不幫腔。但在他要走的時候單獨送他出來,到了說了句:“阿寧,我看,你還是離那孩子遠一點兒吧。”
他裝作沒聽到,頭都不回的走了……
他的臉的確熱。
但腦子還清醒,絕沒有熱糊塗了。
他知道自己在幹嘛,不用誰來替他擔心。
去哈瓦那學搓雪茄,這種事,一輩子做一次也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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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湘起床走到陽臺上去,窗簾拉開,看出去,城市蒙在淡灰色的晨霧中,朝陽似火,天空正一點一點的明亮起來。
看著整個城市慢慢的甦醒過來的過程,其實很美麗。
她回身將音樂的聲音放大一些。
大提琴渾厚清揚,更能讓她放鬆下來。
她洗過澡,測了一下血壓和心跳,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來。翻了翻筆記本的扉頁上,記錄的電話號碼和郵箱都在。想起vincent說的話,拿著筆記本站了一會兒,還是先放進床頭櫃裡去。抽了條毛巾擦著頭髮。
她頭髮細軟,最不喜歡用電吹風吹乾,離去公司還有一段時間,她最好就是坐在這裡,聽著音樂,把頭髮慢慢晾乾。
電視裡無聲的放著早間新聞,正播著的藝體版塊。
聽不到播音,大體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陳月皓上電視鏡頭,倒是沒有在大銀幕上好看。彷彿聽誰說過,說陳月皓是為大銀幕誕生的女子……她剛要換臺,就見緊接著一條圖片新聞過來,她愣了一下,側臉看了一眼筆電上的資料,沒錯,正是同一個人。
她把電視聲音開啟,新聞已經過去,下面一條就是無關緊要的了。現在的早間新聞簡直淨是八卦。她想起昨晚在家聊天,媽媽正好看一臺訪談節目,那個穿著長衫的老女子對著嘉賓說當年自己被外交部選派作少年留學生怎樣怎樣的淘氣和逃學……崇碧就笑了,攛掇著她問媽媽是不是真的,那時候被選送出國做日後的翻譯儲備,真的是跟放羊似的瘋玩兒?
媽媽瞟了一眼電視,靜靜的說,不知道他們留美那撥兒是怎麼混的,我跟你們老爸可是正經吃苦捱過來的。就說我吧,你們外公可是每週都親自打電話問功課;你們知道,外公的拉丁文底子比英文都不差,高興了用拉丁文提問我還必須得能聽得懂答出來,還想偷懶?門兒都沒有。
他們都笑了。
末了媽媽換了臺,還說,怎麼搞的,這又不是什麼光榮經歷、還老當新鮮事兒出來說了呢,生怕人不知道是特權階級……
她笑。
瀟瀟的嘴巴厲害?嗯,那是其來有自。媽媽才是真的厲害。只是輕易不肯刻薄人罷了。
她這麼想著,聽到有人敲門,臉上帶著笑容就去了。竟忘了先看看來的是誰再開門,於是門一開啟,她笑的美美的樣子,就完全對著了來人。
看清楚站在門口幾乎堵住了半邊門的男人,笑容也收不住了,她索性泰然自若的繼續笑著,打量著一身合體的運動裝、顯得健康陽光極了的董亞寧。
大清早神清氣爽的,一點兒也不像瘋狂到下半夜的人。
董亞寧沒想到屹湘開了門是這麼一副表情看著自己,準備好了的開場白竟然被這個意外堵了回去似的,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你是否敲錯門?”屹湘問。
“沒有。”董亞寧否認。她揹著光,晨曦讓她的還有些溼漉漉的髮絲都鑲了金邊;對,就算是烏雲,每朵烏雲也都鑲著金邊……“昨晚我們party被投訴。”
“那不是party,那是小型騷亂。”屹湘說。臉上的笑終於都隱了去。嚇,興師問罪來了。
董亞寧笑了下,“是嗎